華瓊在圍場成功獵殺了如此多的獵物,幫淑妃回轉了場麵。
隻是古來就有樹大招風的說法,倒也不乏給世人做提醒。這次華瓊是出盡了風頭,畢竟是太年輕了鋒芒太盛而不懂得收斂,此番作為倒是著實的令皇後恨上了她。
皇後是首輔家的嫡長女,自幼出眾,無人能攖其鋒芒。她十六歲被冊封為太子妃,一年之後成為大周朝的皇後。她的人生自閨閣之時就一路鮮花織錦,風光無限。
隻是,成婚之後,她隱隱的感覺到丈夫對自己總是淡淡的。她私下還問過乳母和母親,可是她們都安慰她,男人本是如此,豈能整天在閨中耍樂。
如此,她以為慕煊就是這樣一個冷清清的人。
誰知道三年前的選秀中,慕煊在遠遠瞧了一眼後,欽點了徐氏留下,冊封為三品淑媛。這麼些年來,這可是唯一的一次。
她不由得對徐氏上了心,徐氏來請安的時候,她細細觀察了一下。徐氏生就嫵媚溫柔的臉龐,眉如新月,確實是個美人。可是捫心自問,她是絲毫不遜色於徐氏的。
但是慕煊那時起眼裏仿佛便隻剩下了徐氏。這兩年,他每月裏總有十天左右宣了徐氏去養心殿伴駕,誰也越不過。
自此,她便知道,終究是不一樣的。慕煊的冷淡令她感到氣憤,感到羞辱。所以,她的脾氣越來越壞,時常惹得太後和慕煊不愉快。
而現在,他們又為了衛華瓊歡欣鼓舞,無人為她想過,也沒有人敢來安慰她。她看著那些圍著華瓊噓寒問暖的人,心裏仿佛被沸水煮開的茶末一般,撕扯著快要漲開。
終究,她隻能扶著女官的手,道了聲身子欠安,轉身離去。
淑妃有些不安,皇後並不是會如此忍氣吞聲的人,今日她這樣的忍讓實在反常,讓人心裏惴惴不安。
華瓊雖聽過一些皇後的傳聞,卻終究不了解,隻拉著她一起聽母親的訓責。私下裏,卻不停的扯她的衣袖。
她覺得好笑,見姑母說的有些累了,就端起茶湯:“姑母,華瓊剛剛可是受了驚呢,今日先讓她歇會吧。”
徐氏不好駁她的麵子,加上實在心疼女兒,便說:“娘娘,你可不要由著她,看看今日就差點…哎,真是令人擔心。”眼眶竟是慢慢紅了。
華瓊連忙纏住母親的手臂,“娘親,娘親。女兒這不是好好的嗎?女兒答應你,以後再也不這樣了。”
恰好此時,芳汀碰了壓驚定神的參湯過來,徐氏便壓著華瓊喝了,又拉她去了帳篷裏歇息,親自在一邊看著。
華瓊其實今日很想再下圍場的,可惜,母命不可違。她隻得耐住了性子,歇了會子午覺。或許是今日確實耗費了精神,一覺醒來,天色已經不早了,已經是將將快要夕陽西下的時分。
帳篷裏芳汀趴在桌上,華瓊憐她昨日就打點行李,今日也一直未能歇上片刻,便自己穿了衣袍,掀開簾子走了出去。芷汀正守在外麵,急忙上前來伺候。
“小姐,您起了。”
華瓊看眼前,春光明媚,蒼山碧水,夕陽斜掛,分外的好風景。
“芷汀,我們騎馬到處看看吧。”
芷汀是有些武功底子的,性子也活潑,自然答應,隻是要陪著華瓊一起去。
“小姐,您不知道。剛剛皇上發落了許多人呢,說是監管不力,讓大家受驚了呢。奴婢今日就應該陪著您一起去的。”芷汀一臉懊惱的嘟囔。
“皇上處置人了?”
華瓊微微驚訝,監管圍場的人辦事不力是一回事,隻是今日這些野獸出現在這裏,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華瓊心中隱隱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