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傑的情,我是明白的,可是一個生活在冰寒之地,擁有一顆冰錮之心的女生,還抱以念想,真的是一條不歸路。
“白白,都過去了,隻要你還活著,就好。”聽他的話,一時辨別不出,是否他們所有人都知道了。
可是,如果南琪琪不知道我和金瑉西之間的那種亂倫之事,出於可憐才過來看我,那麼安靜不爭的她,真的令我刮目相看。
安逸傑是做事極為穩重,瞻前顧後的人,也不會貿然將所有的事和盤托出的樣子,隻怕他們看到我的樣子,自己也有所猜測,安逸傑有心想瞞也是瞞不住的吧?
“白白,你已經很多天不開口說話了,心裏有氣,就發泄出來。金瑉西那混蛋已經被送到派出所了,過幾日證據搜羅齊全,就可以判刑了。”這句話不知道安逸傑是故意引我說話,還是彙報現況。
總之,這句話,確實引起了我巨大的條件反射,鬱結太久,再次聽到金瑉西時,一口血再也無阻無擋的吐了出去,終結了我的裝睡之旅。
“不用出去叫人了。”我拉住,想衝出去喊人的安逸傑,說完之後,又躺了回去,閉上眼睛,心口不再似之前那麼胸悶氣短。
“白白,我出去不是叫人,既然醒了,我去端些粥來喂你。”安逸傑想寬慰似的,拍拍我的手背,即便如此,我仍覺得危險的很,沒有比現在還討厭被別人觸碰。
安逸傑見狀沒有說什麼,隻是對滿眼警惕看著他的我,笑了笑,那笑容淒美的讓我不忍再看下去,就算心裏內疚,身體還是對他全副戒備著,怎麼也放鬆不下來。
安逸傑起身,想幫我再整理下被子,調整下枕頭的位置,全都最大可能的避開了對我碰觸,手滯留在空中,不知道他想幹什麼,隻是一會,又頹然放下,退了出去。
再聽到門聲,我以為安逸傑端著粥回來了,隻是不想來者是南依依,這是我預想不到的人。
“殷白白,我可以和你說說心裏話吧?”她這句開頭,讓人聽了就知道沒有拒絕的餘地,我本也不想開口,隻是一如既往的望著眼前。
“鄭盛自從你和安逸傑失蹤開始,就著手調查,期間我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怔,對調查毫無頭緒,而感到異常煩亂的他表起了白,我隻是想著,如果他對我有意,有我相陪,應該能減輕些壓力的。那夜,鄭盛並沒有讓我難堪,隻是給我講了個故事。”南依依故意停了下來,好像是想查看我此時的表情。
讓她失望的是,這時候得我,怎麼可能還有驅動麵部表情的力氣和心力,我隻是和她來時一樣,望著她而已。
“你果然對他沒有心的,我還真替他可憐。你知道嗎?你初來天倫孤兒院得知你母親的事後,其實都昏迷了一段日子,你醒來後竟然將那幾日的事忘了個一幹二淨。鄭盛照顧你本就不計回報,他見你好了,也沒把你忘記他的事放在心上。隻是,你可能不知道,鄭盛他是你的竹馬吧?鄭盛那日說,不管你是否還記得,他一直隻將你一人當作是他的青梅。”南依依說到這裏,沒有悲傷,沒有失落,隻是轉頭對著窗外望了幾望。
“你與他相識也就那麼一兩年,我與他卻整整相識十載,而他僅一句,青梅隻認你一人,我便知道此後自己再無機會了。殷白白,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幸,還是不幸。你雖遇到金瑉西,卻也有安逸傑的生死相隨,鄭盛的一見傾心,趙奇的無微相互,三個男生都是那種可遇不可求之人,你這種際遇,怕是會羨煞多少人,偏偏上天又是公平的!我剛聽到鄭盛述說對你的感情時,我還有些不甘,想不通我到底哪裏不如你,直到現在,我才有些明白,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上天為了彌補關了你的門,而又給你開的窗吧?”南依依對我笑了笑後,沒有再多言。
“你怎麼在這裏?”安逸傑去而複返,手裏還端著熱騰騰的粥,對著還沒來得急出門的南依依質問道,可能他是察覺了什麼吧,不然語氣表情裏,怎麼透出如此忌憚之色。
“這就出去,我並沒有說什麼傷了你的寶貝。”南依依今日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平日看她不說話,以為她不善言辭,不想,她這張嘴也不弱於南琪琪,如果時間充裕些,可能南依依比南琪琪的嘴功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