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後,我重新對著仙人掌自我介紹。
仙人掌聽後,知道我和鄭盛竟是同班同學,沒有多問我什麼,隻是大笑了幾聲,甚是開懷,對我說來的恰到好處,之前還想多招一個服務生的。
仙人掌不但沒有因為我的之前種種冒失行為給我貼上什麼第一印象極差的標簽,也沒有故意為難我,好似剛剛沒有發生的一幕幕一般,那麼痛快的答應,是我真的沒想到的。
既然能留下來,我自然也很開心,也自我催眠剛剛確實沒發生任何事。而那服務生什麼的,雖然之前沒做過,沒有什麼經驗,但我內心已經做好一切準備。
不管之前自己生活多麼的富足,之前多麼的被父母寵愛著、溺愛著、嗬護著,之前多麼的大小姐,不要說打掃衛生了,在家裏我都不曾洗過半件衣服刷過半個碗,而現在一切都變了,現在的我是寄離人下,既然人已在屋簷下,就是要學會能屈能伸,學會忘記,學會放下,之前的繁華不過就是些過眼雲煙罷了,人總要學會拿得起,放得下的。
就像現在的我也不再是昨天的我了,現在的我心中隻裝著對媽媽的愛,隻裝著對瑉西的思念,在前行。
所以,我已經不再去想前路有多麼凶險,我隻需要頂風而上,不懼怕風浪,嚐試所有不敢嚐試的,做一切沒做過的,掙脫束縛的枷鎖,站在這片藍天下殷白白決定,從此要為全新的自己而活,活出精彩。
加油!殷白白。
我暗暗決定時,一件女仆裝進入了我的視線,我詫異望向仙人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表達內心的疑惑。難道這個酒吧服務生,還需要Cosplay?我想在後悔可不可以?
仙人掌那無比堅定的小眼神,那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樣子,都在向我傳達:在他的店,就需要無條件的聽從指揮,完全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我轉頭,想求助旁邊的鄭盛,我的眼波中信號被我劫持在半空中。噗~一下子,沒忍住,笑出聲來,趕緊捂嘴,但也沒起到太大作用,笑聲還是從指縫間流出,這次的笑,真的是發自內心,笑完之後,頓時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
因為我發現,鄭盛的衣服好像也是動漫裏的男仆裝吧。
他那漸漸緋紅了的雙頰,漸漸紅了的耳尖,還有那有些慌亂的動作,無不透露著他現在內心的慌亂。
這時候,我才覺得這個同桌,變得鮮活起來。以往的他太過安靜,雖然是那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可就像欣賞畫紙中的人,美則美已,卻引不起人接近他的欲望,他好像永遠都沒有感情波動,隻知道一味的看書,可卻又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飄來一兩句話,卻也總能達到神奇的效果。
既然決定打工,宣言也發出去了,鄭盛都穿上了,我就不再扭捏了吧。
最重要的是,我想心裏還打著算盤,這個店……應該不會有多少人回來吧?
準備妥當,仙人掌向我瞥了下眼,我望著門口,沒什麼啊?沒東西,讓我望什麼?
他手又向前一指,衝我點點頭。
應該不會?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我不由得瞪大了些眼睛。
“迎賓,新進來的人都要。”鄭盛出言打斷了我與仙人掌的眼神交流。
當場頭就有些炸了,就算沒什麼客人,但是站在那麼顯眼的位置,這不是逼著我出醜嗎?
“白白,這是規矩哦,新來的人,都要經曆這關的。”仙人掌說完,還拍拍我的頭,以示很看好我的樣子,突如其來溫和的口吻,以及狐狸眼中透著相信,竟被蠱惑了心智,自信心爆棚,架著視死如歸的覺悟,準備承擔一日迎賓的重擔。
時間滴答滴答過去,好不容易積攢的那點勇氣在成倍、成倍的遞減,筆直的小身板越發無力支撐,腿也些許癱軟,我想應該是自我催眠失效,內心越來越緊張導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