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夜晚時分,一個探子匆匆跑進護民軍駐地,向首領彙報,有一支侵略軍的隊伍明天中午經過這裏,約有一百多人。
眾人聚集在帳篷裏。
一個十五六的少年相貌英俊,綽號叫做“一枝花”,他興奮地舉劍高呼:“打他個狗日的。”
帳篷裏一陣沉默後,隻聽一個低沉的聲音:“侵略軍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咱們跟他們打,不是送死是什麼?咱們這支隊伍,隻能打那些掉了隊的散兵。”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磕了磕煙灰,歎了口氣,道:“這次對方人數不少,咱們還是跑吧。”
旁邊站著的胖子綽號叫做“肥鬼”,他抿著嘴道:“咱們幫朝廷驅趕侵略者,朝廷卻把咱們當土匪,咱們還是先養精蓄銳再說。”
老者瞪著渾濁的眼睛,喃喃地道:“這些侵略者來了,咱們就過不上安身日子了,總是跑啊跑的,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眾人七嘴八舌,帳篷裏群起激昂。
“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
“樹活一層皮,人活一口氣。他們膽敢來,咱們拚了命也要給他們點厲害瞧瞧,讓他們以後輕易不敢胡作非為。”
……
首領神色凝重地道:“這些侵略者不知要去禍害哪個村莊了?”他停頓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道:“我們這支隊伍缺少武器,長此以往恐難有容身之地。眼下這世道,隻要手裏有武器,就什麼都不怕了。”
幾個年輕人喊道:“跟他們拚了。”
首領高聲道:“這次非常危險,敢打的就跟我上,不敢打的就找個地方躲起來。”
眾人一齊振臂高呼:“打!”
次日臨近中午的時候,護民軍已經在侵略軍必經的道路上修好了坑道掩體。
午時三刻,侵略軍出現了,他們發現前方異樣,便停了下來。
首領皺著眉頭,低聲問道:“那個領頭的手裏拿的什麼東西?”
中秋仔細一看,道:“是望遠鏡,也叫做千裏眼。”
領頭的放下望遠鏡,手一招,翻譯急忙走到他身邊,道:“野口君,請指示。”
野口望著前方,道:“父老鄉親們,不要衝動,快點把道讓出來,我們是你們最好的朋友。”
首領高聲道:“真是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呸!”
野口笑嗬嗬地道:“以後隻要向我們納奉,就會獲得我們的保護。”
首領怒道:“憑什麼給你們這些蠻夷納奉,你們就是一群禽獸!”
野口溫和地道:“你們也可以跟著我們幹,糧食、銀子、姑娘都會有的。”
首領冷笑道:“羊毛出在羊身上,你們簡直是禽獸不如!”
野口手一揮,命令道:“放箭!”
護民軍躲在修好的掩體後,箭紛紛射在了掩體上。
野口輕笑一聲,拔劍舉起。
六個士兵抬著三架笨重的鐵炮擺在隊伍的前麵。
首領奇怪地道:“這又是什麼玩意兒?”
中秋倒吸了一口涼氣,鎮定地道:“這是洋人的鐵炮,殺傷距離是200米。”
隻聽轟的一聲,掩體被炸出一個大洞。躲在掩體後的一個年輕人倒在血泊中。另一個年輕人迅速撲過去,緊緊地抱著他,嚎啕大哭道:“弟弟。”
掩體很快被鐵炮炸塌,護民軍失去了掩護,完全暴露在侵略軍的鐵炮射程內。
野口豎起食指搖擺了一下,滿臉的輕蔑,大笑一聲,道:“給我狠狠地打。”
首領大吼一聲,道:“跟他們拚了!”
護民軍紛紛從倒塌的掩體上躍過,衝上去和侵略者近身搏鬥。一個又一個護民軍倒在血泊中。
首領一邊瘋狂地砍著侵略軍,一邊觀察著形勢,他喃喃地道:“完了,完了。”
野口饒有興趣地看著廝殺,哈哈大笑起來。
中秋一劍插入迎麵而來的敵人的心髒。接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到野口的身後,將劍架在他的脖子上,沉聲道:“還想不想活了?想活就馬上投降!”
野口破口大罵道:“卑鄙!”
中秋憤怒地道:“這個世界隻有你們這些侵略者才是最卑鄙的,趕快立地投降。我的情緒現在非常不穩定,你不想我一失手就殺了你吧?”
侵略軍一邊攻擊護民軍,一邊朝野口的放心觀望。
野口的腦門上直冒汗,心想:“我這輩子還沒被人要挾過,簡直是奇恥大辱!”他聲嘶力竭地叫道:“弟兄們,不要投降,殺光他們!”說完,他抓住劍刃朝自己脖子上一抹,當即便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