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天繁星也稀疏了,稀得幾乎可以數得過來。
吳權吃完飯,心情十分煩悶,便來到紫京最繁華的地段散心。這個地段布滿了各種店鋪,比如剃頭鋪、成衣鋪、酒肆、書鋪、妓院。
醉鴻院乃是紫金國最有名氣的妓院,拚花地板上鋪著紅色暗花地毯,四周的牆壁上滿是名人雅士們留下的墨跡,顯得富麗堂皇、氣魄很大。進門便是賣酒的櫃台,旁邊擺著許多桌子,桌子旁邊放著許多寬大的軟椅。對麵是戲台。二樓滿是姑娘們的房間。
他以前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
一進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們紛紛圍上來。
大廳裏的達官貴人們都愣住了,他們都知道為人處世古板的宰相十分愛財卻不近女色。他們紛紛上前巴結宰相,說著文縐縐的客套話。
吳權放眼望去,這裏有他的許多門生、部下,還有那些承擔著保衛國土重任的將士。一些腰纏萬貫的商賈、遠道而來的大地主正在豪飲。他做官之前,最痛恨的就是這些人。他心裏一陣厭惡,大喝一聲:“今晚這裏老夫包下了,通通滾出去。”
他們心裏非常不服氣,但不得不裝作順從的樣子出了醉鴻院。
醉鴻院的老鴇沈冰綺快步走了過來,拿著算盤扒拉了幾下,笑得合不攏嘴,道:“相爺真是英雄氣概,醉鴻院的二百個姑娘,今晚就全伺候相爺了。”
第二天一大早,吳權睜開眼睛,急忙穿上衣服,暗道:“老夫早朝快遲到了。”
剛走出門外,沈冰綺氣喘籲籲地追了上來,擦擦額頭上的汗,道:“相爺,你的賬還沒結。”
吳權極不耐煩地道:“你先記著,還怕我給不起?”
沈冰綺翻了個白眼,氣呼呼地道:“我可沒那個雅興四處追債,醉鴻院從來不允許任何人賒賬。都像你這樣,我早就賠得褲子都買不起。”
吳權擺出宰相的架勢,用不容置疑的口氣道:“我可是皇親國戚,當今皇上的嶽父,你還怕我堂堂的一個宰相賴你的賬不成?”
沈冰綺當即破口大罵:“什麼玩意兒?就是皇上來了,也得給我現錢。”
街道上的人聽到吵鬧聲,紛紛圍了上來。
吳權跺跺腳,有些無奈地道:“潑婦,本相爺確實沒帶錢。”
沈冰綺“呸”了一口,她一把揪住吳權的胳膊,大聲道:“結了賬,我自然放你走。”
吳權一掙脫,袖子“哢嚓”一聲撕掉了,露出一隻胳膊。
圍觀的人哈哈大笑起來,一些人指著他道:“這人真是宰相?他的閨女剛死,居然還有心情逛窯子?這當爹的真不是東西!”
吳權一用力,將沈冰綺推倒在地上,怒氣衝衝地吼道:“再無理取鬧,就把你的醉鴻院拆了。”
沈冰綺雙手拍著地上的塵土,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來:“天你何為天!地你何為地!睡了姑娘不給錢,等於是強*奸。”
圍觀的人群起義憤,將街道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