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柳河西(2 / 2)

花吟淺聞此,笑了笑:“無妨,在外諸多不便,這裏倒是鮮少有人打擾。況且二哥不是也說了嗎?我們隻管耐心等幾日便是了。”

書言卻有些擔憂道:“主子,真的有人來接我們嗎?已經一個月了,況且……如今老爺出了事,一般人大都選擇明哲保身,還有誰願意出這個頭?”

聞此,花吟淺臉色微變,一抹淡淡的恨意浮上眼簾,他的語氣也變得有些決然:“爹一生篤誌為國,從無二心,如今卻被判了個‘叛國’的罪名,實在是讓人心寒,我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為爹洗盡罪名。爹生前結識了許多好友,也定會有人願意為花家平反的。”

話音剛落,房門突然被推開了,歌樓的老板娘急衝衝地闖了進來,喘著氣對這花吟淺和書言說道:“京……京都來……人了。”

聞此,書言激動地拉住了花吟淺的手:“主子,真的有人來接我們了。”

花吟淺笑了笑,對著老板娘問道:“可知來的是何人?”

老板娘怪異地瞥了他一眼道:“是新上任的給事中薑大人的手下,薑大人年紀輕輕便居於上位,深得皇上賞識,花三公子可真是好福氣得此貴人相助。”花吟淺但笑不語,然微蹙的眉卻是泄露了他的心事。

未作多想,花吟淺抬腳便向笑春風門口走去,書言將花吟淺的琴抱起緊跟在花吟淺身後,麵上的喜悅難以掩飾。

多少年後當書言再次回想起當時的場景時,才知那時的欣喜是對日後的花吟淺多大的諷刺。

……

陽春二月,春風送暖。京都的桃花競相開放,格外嬌豔,整個鳴鳳城都被一片暖色覆蓋,春意闌珊。似是從不知落木蕭蕭,寒風朔朔。盡管花吟淺未出府,但他仍然能感覺到那濕潤的春風撲麵而至。

薑府,丁闌院,書言望了眼站在院門口的薑無恙,輕輕走到了在院中撫琴的花吟淺跟前:“主子,薑大人來了。”

琴聲戛然而止,花吟淺側目向院門口望去,便看到了站在門口微微有些呆滯的薑無恙。

花吟淺到了鳴鳳薑府已五日,卻是第一次見到薑無恙,之前一直聽旁人說薑無恙才識過人,且相貌出眾,溫文爾雅,待人謙和,頗受人稱道。隻是第一次見到他時仍是怔了片刻,薑無恙身著一襲淺色青衣,手執一把折扇,迎風而立,引得衣袂墨發輕揚,溫潤如玉的臉龐上噙著笑,纖纖出塵,靜雅如蓮。隻是如今那俊美的臉上卻有些呆滯。

薑無恙早在五天前就將花吟淺接到了薑府,奈何一直抽不開時間去見他一麵,好不容易忙完了公事,薑無恙便直奔丁闌院去了。

然還未到院門外他便被那陣若有若無的琴聲吸引住了,曲子他沒聽過,但那琴聲中淡淡的哀愁卻如打在他心上一般。能讓薑無恙聽出那種感覺的除了那個人,花吟淺是第二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