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沈荼梨的這一言,卻是著實的也讓大孤太後瞬間回過了神。
但此刻,卻也是正如沈荼梨心裏所預料到的那樣,那個大孤三皇子很快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並且起了身朝著大孤太後一俯身行禮之後便說道:“皇祖母,今日天色微涼,皇祖母還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這一言說出,便很直接的讓坐在上方的大孤皇帝將他那此刻正冰冷著的目光投向了下方的大孤三皇子。
是的,大孤皇帝那正冰冷著的目光此刻也正在逐漸的變成暖色。是的,對於這個三皇兒,這個身為大孤王朝尊貴無比的皇子,他是的的確確欣賞以及讚賞的。
而大孤皇帝想到此處的時候,那邊大孤太後也是開了口並且低著聲音說道:“兵部尚書……沈遠昭之妹?”說到此處,大孤太後的神色一恍惚,但隨即便又回過了神色來,並開口說道:“既然是如此,也定是哀家糊塗了罷了。要哀家說,這哀家如此寵愛的小七已經歸去了況且又葬在了皇陵裏。所以人歸去了就是歸去了,而你也隻是與……”說著,大孤太後又將目光轉向了另一側所負手而立的大孤三皇子,隨即便開口說道:“而你也隻是與哀家的孫兒那容貌長得相像些罷了。”說著,大孤太後又是沉下聲音並且歎了一口氣,而隨後她便又由身旁的宮女所扶著並且慢慢的轉過了身子去,而她也邊走著便喃喃自語的說道:“也是巧合,巧合而已罷了。”
就此,大孤太後的話語而落,而緊接著她也漸漸的坐上來前方的正座。但這個時候,對於沈荼梨來說她卻依舊是站著的。
而不曾讓人想到的是,這個時候大孤太後將目光對準向一側的大孤皇帝並在看了片刻以後,便又將目光對向了那一直沉默而站的沈荼梨,於是這個時候,她也開口說道:“沈姑娘,你便先……入座吧!剛剛,是哀家嚇著你了。無礙吧?”
此刻,就是大孤太後的這一聲響,在這瞬間,便一言激起了千層浪。
是的,曾幾何時,大孤太後又何曾對人這樣的關心過,語氣這樣暖過呢?但當然是除了那已經歸去的小七,鸞鳳公主的。
而如今呢?大孤太後卻是當著眾人的麵前,臉色也緩和了下來,也是若隱若現的關心著沈荼梨。而眾人在此刻也是不禁的在暗暗地揣測的,難道他們的太後如今竟是把這北夏來的陪嫁宮女當成了那已經歸去,已經香消玉損的鸞鳳公主?
而眾人想歸想,這個時候沈荼梨也是在衝著大孤太後行了禮之後並開口說道:“謝謝太後娘娘。”
冷靜,淡然,一身的從容不迫,如今這就是沈荼梨。但隻有她沈荼梨自己知道,這也隻是她佯作的表麵罷了。
而今日也本是大孤太後的生日之宴,所以在這一場風波過去以後,便也很快的迎來了這生日之宴了。
而一切歌舞升平,大孤皇帝與帝後也是淡笑著把酒引起。但相對來說,對於哪個大孤太後卻依舊是一臉淡淡的神情,即使今日又是她的壽辰宴。
但就是這樣一個看似平靜祥和的夜晚,卻讓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是,就是此刻在大孤六皇子的寢宮之內,正上演著一場血腥彌漫之氣。
四周漆黑一片,沒有燭光的顏色,也沒有一絲溫暖之氣,而有的隻是若幹的宮人們瑟瑟發抖的跪伏在地,並且四周也是漆黑的一片的。
而床榻之上,那個一臉怒氣神色又有些呆滯的英俊男子此刻也正是將目光對準了那幾個跪伏在地的宮人們。
但一刻,兩刻,三刻過去,這四麵八方卻終究是均無一聲響音。
而此刻,卻是讓人不曾想到的是,本是跪伏在人群中的一太監模樣的男子這時卻是發著抖音的開了口道:“快去……快去稟告皇上。六皇子他……六皇子他失去了心智,變成了魔了。”而那太監模樣的男子話語剛剛說到此處,他便扭轉過了目光,誰料就是這一扭轉,他便又再次看到了那躺在一旁的與他身著一樣服飾的男子,而那男子此刻也是麵目鮮血橫流,一命嗚呼過去了。
就是這一刻,這太監便“噗通”一聲,雙腿一軟便跪在了那冰冷的地麵上。
而這個時候,那英俊的男子就是大孤的六皇子也開了口說道:“滾!你們這些狗奴才!快!快放本皇子出去!怎麼?本皇子的話你也不聽了嗎?”說著,六皇子便蹭的從床榻上起了身,隨即便快步的走到了那屋門處,便對外開口咆哮道:“你們這些狗奴才,給本皇子開門!你們到底有沒有聽到?等著,等到本皇子出了這屋子便有你們好受的了。記住,你們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