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刻,站在皇帝麵前手握長槍,準備大膽廝殺一場,謀權奪位的君塵風,那眼神中卻多了幾分飄忽不定。
忽然,一刀長劍出鞘的聲音劃破了這寶華殿外剛剛而有的片刻寧靜。
“我要殺了你!”一聲大喝而落,眾人隻見君塵風發瘋般拿劍直直向對麵的皇帝而去。
見此,君子謙與麟王一同挺身而出。誰料,就在那一瞬間,皇帝卻動作伶俐般立刻躲開君塵風襲來的長劍,而緊隨而來的禦林軍等人也立刻將君塵風拿下。
眾人倒吸一口氣,嚴公公早已滿頭大汗。
皇帝大怒,那臉麵上的青筋已經顯而易見。
片刻,皇帝斥道:“殺了這孽畜。”
僅僅這一聲斥語。除卻此話,寶華殿外再無了聲音,而這一刻顯得卻是極其的靜謐無比。
淅淅瀝瀝的一場小雪緊接而落,寶華殿外站了眾多人群,而就在這一刻,聽到消息尾隨而來的還有四皇子君丙然等人。
見此,一側的君子謙從到到尾一聲未吭,而站在另一側的麟王也是如此。
君丙然見此場景隻頓了片刻,便上前拱手道:“兒臣參見父皇。”
這一刻,皇帝卻未說一句話,隻目光冷淡的看向對麵被禦林軍緊緊壓製在地的君塵風。
“北夏天子,果然是好天子。竟然連自己的親兒子都殺?”君塵風冷不丁的忽然冒出這一句話,那話中卻憑添了幾分諷刺與嘲笑。
寒風呼嘯,而寶華殿外眾人卻依舊直直站在原地,等待皇帝此時發出的命令。
這時,站在一側一直未語的君子謙突然聽得皇帝爽朗一笑道:“小瞞這是何意?父皇是天子,小瞞是皇子,是朕的兒子。所以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天子的兒子?”
一側的君子謙垂下了眼,而麟王卻不動聲色。
伴隨著寒風呼嘯聲,君塵風仰頭望了望天色,似自嘲道:“皇子?小瞞隻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落魄的皇子。你又何時叫過我小瞞?在我印象裏,你隻有在我幼時時,叫過一次我的乳名小瞞。你說的倒好,北夏的天子。果真是好!”說著,君塵風不再仰望天空,而是正過頭望向對麵負手而立的而立,冷笑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好一個同罪。可你如今還好好的活著,好好的!”
君塵風此言一出,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卻絲毫未有半點聲響。
皇帝雖是天子,雖是聖上。可皇帝也有家,也有自己的家事。況且依此時的情況來看,他們又有誰能冒著膽子來發出一言?
寶華殿外刮起一陣風,站在皇帝一旁的嚴公公卻猛地打了個冷顫。
半晌,隻聽得皇帝道:“父皇是天子,倒是父皇哪裏做的不好?哪裏有何不對?如若真是如此,父皇當然會應了那一句‘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來自行果斷了自己。”說著,皇帝漫不經心的看向在場的麟王與君子謙及君丙然等人,笑道:“到時候這大好江山,你們隨便去爭。”
眾人不動聲色,而君塵風此刻卻道:“母妃是洗衣局的一個小小宮女又怎樣?母妃,她終究是我的母妃。她生我養我,從小大到照料於我。”說著,君塵風像似瘋癲般,慘笑一聲,又道:“是啊!她隻是一洗衣局的小小宮女,她又怎能擔得起母妃之名?父皇,我在叫你一聲父皇,僅此一聲。你,有愛過她嗎?有嗎?那個生我養我的偉大母親?不,你沒有!你從來都沒有!以至於,在當當年秦貴妃想爭奪我撫養權之際,她不惜一切代價殺掉秦貴妃,你卻判給了她淩遲極刑。她多可憐,多可惜,她為了我不惜一切代價。可你又何曾有過關心我一點?疼愛我一點?真是可笑,我在自嘲我自己,連我的母親,你的妃嬪你都敢殺,更何況是我?你的……兒子。你說,你到底有何罪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