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晨接到電話後就一直很奇怪,到底怎麼回事,再次撥打暮暮的電話時已經是關機,他剛送完蘇菲回去就回公司,想要處理完事情去找暮暮和小落,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麵了。卻莫名其妙接到這樣火力十足的電話。
這邊,歐陽漠很快就見識到了羅淩說的,必要的時候拿毛巾塞住她的嘴。暮暮醒了,迷茫地張望周圍,隻看到了一個半是熟悉半是陌生男人,自己做起來,雙腿曲著,下巴頂著膝蓋上,感受著房間內昏黑的環境,眼神空洞洞的。
“要喝水嗎?”
把自己的左手伸出來,翻開衣袖,右手輕輕地拍了拍手腕處,鍾暮暮一臉無辜地看著歐陽漠,“我都找不到血管在哪裏了。”
看著她手腕處無數的刀痕,歐陽漠震動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得到,看起來那麼開朗的人,怎麼會自虐,或者說是自殺?很明顯的,現在的她,不是個正常人,行為太不正常了。
“乖,不要害怕,先喝點水。”
麻木地張開嘴巴喝水,然後看著歐陽漠,越來越迷茫,然後把自己的手送到嘴巴,張口就咬,這突然的動作嚇壞了歐陽漠,趕緊拉開她,緊緊抱在懷裏,不斷地哄著,輕輕拍打著她的背,溫柔地撫摸著她得頭發,“別怕別怕,乖,別怕,有我,有我在。”
壓抑的哭聲從耳邊傳來,歐陽漠感覺自己的脖子已經潮濕一片,她的淚水跟她的手一樣,冰涼冰涼的。忍不住一聲悶哼,因為隨後暮暮的嘴巴就咬在了歐陽漠的肩膀上,沒有推開她,把她抱得更緊,心裏翻滾著,像是有什麼東西一下一下地刺痛著他的心,是動心了吧,不隻是好奇,這個女人,究竟受到過什麼樣的刺激。
羅淩一進到賀晨辦公室,上前就很不客氣地給了他兩拳,賀晨也不客氣,莫名其妙還沒看清人就被打,是個人都會還手,兩人你一拳我一腳的,臉上都掛了彩,不一會,都趴在地上起不來了,把秘書嚇了個半死,趕緊要報警,被賀晨攔下了,空氣中彌漫的都是一個炸藥的味道,緊張地就像兩場戰爭之間的一小段休憩,接下來還有更大的戰爭一觸即發。辦公室外也不得安寧,八卦,永遠是潮流。
“老熟人見麵,不用給這麼大的禮吧。”
“賀晨,你太TM不是男人了,能折磨一個女人成這樣,今天算你走運,下次,我們就不是打趴在這裏那麼簡單了。”
羅淩強忍著疼痛站起來,他不放心還在家裏的暮暮。
“等一下,我總不能平白無故地被打吧?暮暮怎麼了?”
“平白無故?你這一頓是應得的,其他的,你什麼都不需要知道。”
“羅淩,這一次,我知道是我對不起暮暮,這幾年你一直照顧她,我心甘情願讓你打,但是,不會有下次。”
“你TM還知道自己對不起她。”
剛要平靜的心再一次被賀晨刺激到,兩人又開始了一場空前的戰鬥,結果是,雙方進了醫院,賀晨被打斷了肋骨,羅淩也好不到哪裏去,手臂脫臼了,最後羅淩不顧醫生的反對,固執地簡單處理後跑出了醫院。
當歐陽漠看到傷痕累累的羅淩出現時,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了,肩膀上白襯衫已經被血水染紅,手臂上布滿了某隻發狂的小犬的牙印,好不可憐,而罪魁禍首在床上睡得正香。兩個男人相視一笑,羅淩覺得,自己似乎找到了同伴。
開了瓶酒,兩人開始聊天,聊著便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男人,事業上總會有聊不完的東西,而生活……
“你是最近才認識暮暮的?”
“恩,認識不久。”
“難得。”
“……”
“你不知道她走過怎麼樣的一段心裏陰影,所以看到她發病時是不是很害怕?”
“她經常這樣嗎?”
“這兩年好多了,否則我也不會放心她自己回國,我還是低估了那個男人的分量。”
“賀晨?”
“你都知道?”
“一點。”
“你對她是什麼樣的態度?”
“那你又是什麼樣的心裏?”
“……”
歐陽漠看了一眼床上的暮暮,心裏想著:一開始,被她的外表吸引,要說多美也不見得,就是有一種吸引力,讓你渴望接近她,慢慢的,好奇,總覺得她身上有故事,想知道這個故事,再後來,就是想玩玩,跟她在一起很開心,最後,不知不覺間,心就跟著淪陷了,就這麼短短的時間,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羅淩喃喃自語,“我認識她的時候,她還是個剛走出社會的小姑娘,隻知道玩樂,心思單純又容易滿足,可惜……我輸給了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