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暮暮問了院長一些注意事項便回病房去了。
這時賀晨已經醒過來,護士看到她進門便走了,暮暮看著床上的人,抿著嘴巴走過去,在床前的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賀晨無力地躺著,怔怔地看著暮暮,而暮暮坐下來低著頭沒看賀晨,這樣的狀態持續到了賀晨輕輕的咳嗽後。
“你怎麼樣?哪裏不舒服?”暮暮趕緊抬起頭來看他,急得手都在發抖。以為床上的人,看起來真的沒什麼生命力。
賀晨沒說話,還是望著她,想從她的眼睛裏看到點什麼,但是,除了之前的焦急外,很平靜,看不到明顯的情緒。她真的變了,從早上見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變了,至少那樣的情況下,她原本該是大驚失色或者瞪著他不給他好臉色的,但是隻一眼便平靜的人,怎麼會是她。
“你變了。”賀晨微弱的聲音帶著絲沙啞。
“哪裏有人一成不變的呢?至少總是老了的吧。”暮暮微笑著回答,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見麵一般,從來沒有那樣的愛也沒有後來的恨。
賀晨輕微地咳了一下,暮暮趕緊看著他,“你別說話了,剛醒來,你肚子空著,阿信去買吃的了,你等下。”
賀晨還是那樣盯著暮暮看,暮暮把頭扭向一邊,想想,又看著賀晨,“你哪裏不舒服?”
賀晨指著自己的心口,“這裏,很痛。”
暮暮眼神黯然,什麼都沒說。這時她的電話響了,還是那首《你看不到的天空》,說聲抱歉走出了病房接電話,在門口撞上了買東西回來的阿信,微微一笑走出去了。
“她走了?”阿信打開還熱騰騰的豆漿,問賀晨。
“接電話。”
“你還有哪裏不舒服?”
“我心裏不舒服。”
“還能說話,死不了。”
“我現在怎麼舍得死?”
“你們剛才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她根本不想理我。”
“你這幾年單身不就是為了她?”
“我想,現在的她,不會領情,她還肯跟我說話,還能站在我麵前,我很滿足了。”
一次說話太多,賀晨微微喘息,榮信也不再說什麼,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不必說得那麼明了。
“對不起,我有點急事,要先走了,你好好養病。”暮暮說著就要走。
“什麼事那麼急?要不要我送送你?”
“不必了,你還是好好照顧病人吧。”
然後轉頭向賀晨,“我下回再來看你。”便匆匆走了。
之前電話裏她媽媽說小落發燒了,一直在喊媽媽,她必須趕在最後一趟飛機去C省看孩子。
還來不及跟公司請假,暮暮收拾幾件衣服便趕往C省去了。
“媽,小落怎麼樣了?”暮暮趕到已經是深夜,一進家門就焦急地問。
“燒退了,剛看了醫生回來,現在睡著了。”聽完暮暮大大地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