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持續到我們見到媽媽和姐姐的麵,見到了宇煊安排的兩名保鏢,又到了進站的檢票閘機前,藍宇煊還是不鬆手。
姐姐本來想催我們,“再不進站台就要來不及啦……”但媽媽看出我們的依依不舍,不忍心出聲催促,便製止了姐姐繼續說下去。
藍宇煊再次摸了摸我的臉,最後交代了一句:“車上給我發短信吧。”
我點了點頭,想出聲回應點什麼,但喉頭哽著,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仿佛出個聲兒,心裏某個東西就要崩潰,眼淚就會不爭氣的流下來。
藍宇煊從秘書手裏接過一袋零食,交給保鏢提著,這才放了我的手,看著我通過閘機,直到消失在站台。
坐到車上後,我就迫不及待的給藍宇煊發去了短信:“已經上車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也是哦。”
藍宇煊秒回:“好。有任何問題都要立刻給我來電話,晚上我也不關機。”
當一個男人為你不關機,就說明他是真的愛著你。
我猛的低頭,將眼睛緊緊壓在袖子上。眼淚不斷的湧出來,全都給袖子吸走了。
姐姐拍拍我的背,“怎麼了?剛上車就要睡覺了啊?”
“嗯……昨晚沒睡好,這會兒忽然睏了。”我不想當著一車廂的人的麵哭,所以掩飾了過去。
“行了,你別老去拍她,讓她睡會兒。”媽媽把姐姐的手撥開,從包裏翻出一件外套披在我肩上。
止住眼淚之後,我去洗手間洗了把臉,讓冷水給通紅的眼鼻降溫,這才總算從分離的哀傷情緒裏掙脫出來。
其實不過是暫時分開幾天而已,姐姐要是知道我為這點小事流眼淚,肯定是要笑話我的。我也覺得自己挺可笑的,搞得像是要分開一輩子一樣,那麼誇張。
一路上都沒有再發生什麼危險,平安的到達了老家。
姥爺並不隨兒女住在城裏,而是住在縣裏,所以我們要馬不停蹄的乘坐一個小時的大巴車去縣城。
我屬於那種坐久了車會暈的人,上了大巴沒多久,就抱著塑料袋吐,吐得胃都快翻過來了,總算下了車。
緊接著再搭當地的土出租——帶蓬子的三輪車,一路顛簸了二十分鍾,屁屁都快顛碎了,這才終於到了姥爺家。
我也虛脫得要死在三輪上了,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下了車。
大姨,並兩個表姐妹,還有老家一眾熟悉的不熟悉的近親遠親,早就聚在了姥爺家一樓的大廳裏,一邊嗑瓜子,一邊商量喪事的操辦。
二姨不在場,據說和舅舅一起在守靈堂呢。
見我們來了,大姨親自來迎接。在見到我們身後的那倆保鏢時,她有些意外,“這倆是……你家倆閨女的男朋友?”她小聲的跟我媽咬耳朵。
我媽搖搖頭,“不是,說來話長,先放了行李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