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姨笑道:“好孩子,有空常來啊”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顧秋暗自捏了捏拳,今晚練劍……
顧姨看著兒子這樣暗自歎了口氣,紅顏禍水啊,不過阿花那孩子還不錯,但他的師傅是他就不好了,很不好……
買了桂花糕,本想著去紅屏書鋪和題碧畫坊看看,但想想又算了,怕回去楚山要是見不到自己人,要責罰,打完鐵再去吧……
果然,楚貧走到了自家鋪子,楚山已經和阿土在拉著風箱準備開工,楚山抬頭看著楚貧,說道:“不是讓你少去桂花坊嗎,還是不聽。”
楚貧嘿嘿一笑說道:“這不是好久沒吃了嗎,以後不去了。”
說罷,楚山朝楚貧招了招手說:“過來,把東西係上,以後別穿白的了,穿黑的,奈髒。”
楚貧二話沒說把桂花糕和豆腐找了個地方放下便接過了父親遞來的圍兜,圍兜很髒,應該是之前阿土用的,阿土朝著楚貧笑了笑,用夾子夾起來一根燒的通紅的鐵條,放在了台子上。
楚山正了正身子,拿起手旁的錘子,掂量了一下,沉聲道:“臭小子,既然你已經做好選擇,便看好了!”
楚山說完便掄起錘子,那專注的眼神是楚貧第一次見,“鐺!!!”這聲很悶,聽的人心裏很難受,更有一個無形的波動,以鐵匠鋪在擴散,楚貧頓時覺得自己的耳膜破了,聲音在不停的在回響。
燕雀山,雷川院落,原本在打坐的烏仙師睜開了眼睛,說道:“開始了麼……”
學堂裏,讀書聲驟然停了下來,薑先生笑了笑,說道:“聖人說的‘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便是如此了吧。”後來,學堂又傳來了陣陣書聲……
出了家門走到半路,準備去看望阿花的柳劍一和柳父柳母,柳劍一先是嚇了一跳,隨後捂著耳朵,隻有柳丁暗罵了一句“變態”便拉著母子趕山路去了……
坐在燕雀河打瞌睡的船夫,曹老頭扣了扣耳朵,嘴裏說著夢話……
楚山雄厚的聲音傳來楚貧的耳邊:“臭小子定住心神,繼續看!”
楚貧被楚山叫住,晃了晃頭定住了神,楚山又連續打了幾錘,聲音沒有之前那般響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但在楚貧看來楚山打的很慢,每一錘都錘的那塊鐵變了形,顏色也在變,由粗變細,由紅變黃,再變紅……
反複多次,最後,楚山熟練的把鐵條拿錘子甩進了水裏,一陣陣水霧,“滋滋”響,阿土見狀,用鐵夾子接過了楚山打完的鐵條,開始了下一步工序……
楚山放下錘子後整個突然頹廢了下來,不著調地問了一句:“人生有苦,知道是哪三苦嗎?”
楚貧回過神想了想,說道:“學武,從文,修仙。”
楚山大罵一聲:“我呸!你記住了,打鐵、撐船、磨豆腐為三苦,聽著以後打鐵不許運氣,做凡人便好好做,別到最後四不像,丟你爹的臉。來,把錘子拿起來,以後你便負責掄錘。”
楚貧點了點若有所思,拿起楚山的錘子,楚山用鐵夾子夾了一塊燒的紅彤彤的大鐵板,說道:“錘吧,隨便怎麼錘。”
錘子雖然很小但很重,楚貧舉著錘子,用盡全身力氣也錘不了10下……
不過在楚山的監督下,楚貧就這樣從早上錘錘到了太陽下山,午飯就是4個桂花糕,母親看的心疼,但是礙於丈夫隻能默默心疼……
打完一天的鐵,楚貧從原來的白衣變成了灰衣,靠著熔爐渾身的汗流不止,帶著簪子的頭發也散亂下來,像個落魄的貴族公子,可眼睛裏閃著狂熱的光,如果萬武書和孟富看見一定會驚訝,這樣狂熱的光隻有在落葉賭坊,賭錢時才有過……
打水洗了一身澡,換了身衣裳,便和父母道別,去找孟富了,本想著去落葉賭坊,但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孟富住在歸燕巷,孟富從小就無父無母,聽說是曹船夫在燕喬河上撿到的,飄著的木盆上全是些銀票子,曹船夫一直說這是命,誰說不是呢,所以,等孟富長大懂事了,曹船夫便把銀票子都給了孟富,讓孟富住到小鎮上,孟富也有良心,有事沒事便買些船夫最愛喝的酒送過去,每次都能看見兩人醉倒在船上,一老一少,不像是爺孫,更像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