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武來找鳳鴛的時候,她正在藥堂專研醫術,手裏翻看著那本本草生經。她一邊看著書,一邊聽著鸞武在麵前說著。
待他說完,鳳鴛才抬起頭,對他笑了笑,比劃道:“恩,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鸞武先是一愣,心裏雖失落,卻隻得無奈退出藥堂。鸞武一走,桃玉就上前道:“夫人,鸞武的話不可不信。畢竟鸞武是醉茗軒的人,若不是側夫人真的有什麼陰謀,鸞武又怎麼會來偷偷告訴你?”
鳳鴛麵容淡淡:“不管是真是假,且先看著罷。是狐狸終歸要露出尾巴的。”
其實鳳鴛是知道,如今她隻是鸞府有名無實的夫人,鳳陽仗著鸞又夏對她的寵愛,到時她無憑無據,說什麼都是枉然,甚至可以被鳳陽反咬一口。她早已無心同鳳陽爭取什麼恩寵,隻是她答應過鸞軒,要保住鸞家,所以有些事她不可不管。
暮色時分,天空下起了細雨,不過一刻鍾的時間,雨勢漸漸大了起來,天地之間瞬間黑得快而徹底。雨幕漫天落下,街上的攤販一瞬間四處逃竄,不過片刻,街上就空得如同死城一般,隻有屋簷下高掛的燈籠發出的微弱光芒照著地上,大雨衝刷地青石路麵光滑到發亮,燭光照在上麵,瑩瑩泛著乳黃色的光,被水漬潑染而朦朧,如同煙霧籠罩中的月色。
突然一道白光劃破夜空,深深地將平整無暇的夜空撕開了一道大大的口子,刺眼的天光鋪天蓋地下來,讓人睜不開眼。下一刻便是轟隆隆的雷聲,好似有千萬天兵天將騎著天馬在天際踏雲而過。街上的燭燈一瞬間熄了好幾盞,本就昏暗的街道愈加暗沉下來。
劉二被人從一個賭坊給推了出來,劉二回頭看著賭坊門口,又是吐唾沫又是咒罵,很顯然,今天他的手氣又不佳,輸得被賭坊裏的人又轟了出來。
“老子,下次一定連本帶利地贏回來!”一道天光劃破,不待他再說話,震耳的雷聲炸開了,劉二指著漆黑的天幕:“娘的,今兒個真晦氣!你有種就劈死老子,沒種就別在上麵瞎叫喝!”
話音未落,一道帶著無窮力量的白光在他麵前劈了下來,硬生生地將牆角的那顆槐樹枝給劈斷了,樹枝砸在他麵前,他嚇得連忙向後躲,往不遠處的巷子裏狂奔。
他的身影剛衝進巷子口沒多久,就一步步後退了出來。一道天光而過,清晰地看見四五個人拿著刀從巷子裏出來。
劉二嚇得連忙衝著那群人彎身哈腰:“各種兄弟,你們這是幹什麼?”
走在前麵的那個青年男子,冷聲道:“不幹什麼,就是想取了你的性命罷了。”
話說得輕巧,聽在劉二耳裏就忍不住顫抖起來。他連忙訕訕地擺手:“兄弟,你八成是認錯了人了,我與你們無冤無仇的,你們取我性命幹什麼?”想了想,又說:“你們是不是怕我不還錢,你們放一百個心,三天後,我就會拿到十萬,到時候咱們五五分,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