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他故意摟著趙悠兒打她宮門前而過,日日演戲,終是最疲累的吧。特別是他那麼賣力演戲,她居然真就成了個忠實觀眾,不聞不問,隻是淡然看著。
她突然有些憂傷了,濃濃的憂傷啊!為嘛她穿越過來要這麼苦逼!跟心愛之人不能長相廝守,尼瑪,這不簡直就是現實版、具體化的牛郎和織女麼?
藤芷煙就一直瞅著楚白歌,瞅得太過忘乎所以了,所以楚白歌啥時候醒的她都不知道。楚白歌一醒來見自己的手腕被人壓著,麻麻的,一看藤芷煙趴在床邊,撐著腦袋,望著他出神,而她的胳膊肘正好壓在他的手腕上,難怪他會從一陣疼痛中醒來的。
楚白歌醒來的第一眼就能看到藤芷煙,他心裏還是有些小竊喜的,可一想到之前的事,他的臉立馬冷了下來,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與此同時,藤芷煙也被驚嚇了一下,然後回過神,正好瞅著楚白歌那雙眼。她愣愣地衝著他傻傻笑著:“嘿嘿.....你醒啦?”
藤芷煙真他 媽 是在說廢話,她這句話一出口,她都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子。她這不是屁話麼,楚白歌沒醒,他能抽回自己的手麼,他能睜大他那雙鳳眼死死瞪著自己麼?
楚白歌動了下身子,沒理她。
藤芷煙不好意思再開口同他說話了,畢竟之前他們可是吵架了的,而且人家還是被她氣到躺在了床上,這要是擱了誰身子,不想要將罪魁禍首給活剝了啊。其實楚白歌也有想過要將藤芷煙活剝了,睜眼看到她的那瞬間,他除了竊喜以外,還萌生了一個想要掐死她的衝動,但是在看到她那傻笑後,他那個邪惡的想法就被他硬生生扼殺在搖籃裏了。
楚白歌不說話,藤芷煙也不好意思拉著他說話,所以他看著頭上的帳幔,她就瞅著四處。
這樣的氛圍委實尷尬。好在他醒的時候,有個守在屋子的宮女機靈,去通知了外麵守夜的人,所以就在他們兩兩相對無言的時候,一個宮女端著個托盤走了進來。藤芷煙看著那個規規矩矩的宮女,頓時覺得她美得跟朵白蓮花似的,覺得她看似拖著藥碗,其實在她眼中,她拖得就是個插了根竹子的白瓶,儼然就是觀世音菩薩。
所以宮女一走進,她連忙殷勤地端起托盤上的藥碗,對宮女說道:“ 你先在外麵候著,本宮來伺候皇上就行了。”
“是。”那個觀音似的宮女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就退了出去。
可宮女還沒退到門口,就聽到楚白歌說話了,他說:“等等,去將淑妃娘娘叫進來。”
藤芷煙端著藥碗,怔愣了一下,他叫趙悠兒來幹嘛?
楚白歌特別深意地瞧了藤芷煙一眼,然後繼續對那個宮女吩咐,而且是故意扯著嗓子,大聲說著,生怕整個寢宮裏的人都聽不見似的。那大嗓門聽起來簡直不像是個生了病,前一秒還暈倒的病人。“讓淑妃娘娘伺候朕服藥。”
說完,他就開始猛咳嗽,他這連連的幾聲咳嗽,終於能證明他其實是個躺在床上需要人照料的病人.......
楚白歌雖然咳嗽,可他心裏好受許多了,因為他看到藤芷煙臉有些變化了,貌似不太好看。看著她不開心,他倒是開心不少。
藤芷煙的確不好受,楚白歌這樣直接而不含糊的拒絕真是太傷她幼小的心靈了,尼瑪,你要拒絕,至少委婉一點啊,等到她都端起藥碗,都說要服侍他喝藥的時候,他卻來這麼一句話。他根本就是針對她而來的,就是想讓她出醜,她隻覺得臉一陣紅一陣白,臊得厲害。雖然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楚白歌這樣直白的拒絕,想當初在梅蓮山的時候,楚白歌就直白地拒絕過她一次。可如今她好歹也是個妃子,在宮女麵前,也太不給她麵子了。
所以藤芷煙為了挽回自己的麵子,笑得特別不自然,卻也繼續強掛著笑容,對楚白歌福了福身子:“時候也不早了。既然皇上有人照顧,那臣妾也就放心了,如果沒什麼需要臣妾幫忙的,臣妾就先回去了。折騰了一會,臣妾也確實累了不少,皇上真是了解臣妾的心思呢。”
說著,她就要往回走,可還沒等她轉身,就聽得楚白歌的聲音就後麵響起:“朕重病至此,愛妃還能心安理得地睡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