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公子然的計劃(2 / 2)

顧及什麼呢?離曜眼臉垂下,優柔寡斷委實不是他的風格,但他腦海中竟想起了那樣一個笑顏。他那樣做,她真的會開心麼?

公子然細細打量著離曜的表情,他跟離曜認識已半年有餘,離曜什麼樣的個性,他雖說不上了如指掌,但也略知八 九了。離曜行事作風淩厲,不曾為任何事困擾猶疑過。他開始有些好奇會讓離曜這樣的原因是什麼了。難道.....

“不知道國與家,宰相千金更偏重哪一個呢?”公子然狀似無意間地隨口一問,其實他說話時,眼睛卻緊緊地盯在離曜的臉上。離曜眉頭微微蹙了一下,隨即又鬆開,卻是不答他的話。

公子然又問:“離兄,宰相千金已在你這裏生活幾個月了,你認為她更偏重於哪一個?”

“我除了教她習武,甚少去關心其他。她的心思我如何得知。”

公子然意味不明地點了下頭:“哦,也對。畢竟兒女私情對離兄來說是身外之物,不予理會。”公子然嘴上雖這樣說,可心裏卻不這樣想。他公子然可不是那麼容易被糊弄過去的,先皇一次醉酒,隨意寵幸了那晚伺候他的宮女,致使宮女有喜,後來給了她一個名分,便再也不曾來看過她,更別說記住了。而他公子然便是父皇與宮女所生,他生來就是最卑賤的皇子。說是皇子,實則無人將他視作皇子,連故皇後的貼身宮女都能欺負他。

從一個不起眼、遭人白眼的皇子一步步踩著他人的屍首走上了如今隋國的一國之君,一路上他既艱辛也小心翼翼。在宮闈中爭奪了這麼些年,腳下早已是屍骸遍地,血流成河,他最懂得察言觀色,也懂得有仇必報,曾經鄙棄、嘲笑過的人,在他登基為皇的那一天都施以隋國酷刑致死。所以沒有人能輕易地從他眼皮底下偽裝,離曜也一樣。他想什麼、顧及什麼,公子然即便不明問出,也能猜曉一二。果然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呐!

房內的爐盆裏炭火燒得啪啪作響,藤芷煙和靖山窩在床上倒也還算暖和。藤芷煙搖骰子的時候,靖山喜歡聽裏麵的聲音,而且通過辨別聲音他總能猜中。他說大那便是大,他說小那便是小。不過半個時辰,藤芷煙就將自己身上的銅錢輸完了。

見靖山捧著贏來的銅錢在床上笑得打滾,她心裏來氣,將骰子隨手扔在床上,一把掀開身上的被褥:“我不玩了!跟你玩真沒意思!”

說著,她就開始穿鞋。

靖山在身後說道:“願賭服輸,自己輸了就怪別人沒意思,你真是輸不起!”

藤芷煙回頭瞪了他一眼,氣衝衝地打開房門出去了。

夜裏一片漆黑,教裏沒有夜晚廊上點燈的習慣。寒風呼嘯,刮在人臉上生疼生疼的。藤芷煙提著燈籠沿著回廊往自己房間走,靖山的房間與她的房間中間隔著啟元堂。

一路漆黑,路過啟元堂的時候見裏麵燭光映照,她心裏不禁好奇,到底怎樣的貴客能和離曜在裏麵談那麼久?

雖說好奇,她也不打算去偷聽。因為她知道啟元堂四周看似無人,其實隻是假象。二十個紅衣教徒潛伏在四周,得了離曜的命令後,他們就會整夜潛伏,連一隻蒼蠅都不許靠近。

靖山說星沉教有等級之分,不算他九師姐,除開師父剩下的九個弟子,再就是紅衣教徒在眾教徒中位分最高,僅有二十個人。次於紅衣教徒的是藍衣教徒,數量為三十人。最沒有地位的是白衣教徒,數量眾多,遍布在雍滄大陸各地。

紅衣教徒善用毒和八卦水陣、八卦木陣、八卦火陣、八卦金陣、八卦土陣。

八卦五陣需要一定的人數,藤芷煙自然是無法學到。可她曾經要求學用毒,離曜也不願教她。他說:“你既然拜我為師,就得同我那九個弟子一樣。”

離曜的弟子都不善用毒,他們都隻是襲得離曜武功的七八成,就連他最信任的靖煒也不例外。

藍衣教徒善騎箭術,這便是她來這裏的第一天,靖山帶她到聖堂門口為什麼會說不等她靠近聖堂大門就會被亂箭射死的原因。

聖堂周圍日日夜夜都會有藍衣教徒把守,他們冷血無情,隻要是企圖靠近聖堂的,不論無意或者有意,一律殺無赦。靖山說曾經有一個白衣教徒在晚上迷了路,誤闖聖堂,還沒摸到聖堂的大門,他就被箭射死了。那個白衣教徒到了咽氣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