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跟著離曜來星沉教後,她就拜了離曜為師父。她想要從他這裏學到好功夫,不委屈一下自己怎麼能成大業呢!
離曜跟楚白歌不一樣,藤芷煙一句友好的話絲毫打動不了離曜,他冷冷道:“這就是你所謂的報複?如果這樣,你這輩子都別想動楚白歌分毫!”
現在“楚白歌”三個字是她的禁忌,更別提離曜說她比不上楚白歌,這句話讓她更加生氣。她拜他為師就是希望有一天能讓楚白歌後悔他曾對她做的一切,可離曜的不屑成功地踩著了她的尾巴,她一下子就從床上跳起來,快速的穿好鞋子,穿好衣服,簡單地挽了個發髻,吞了口,在嘴裏咕嚕咕嚕幾聲,再出來。然後走到離曜麵前,仰頭看著他:“練功吧!”
今天便開始了她的習武生涯了,她卻從不知道習武之人是如此的苦。第一天,離曜就把她帶到教門口,指著門口的那條山路說:“繞著雲鷲山跑完一圈再上來。”
藤芷煙是路癡沒錯,可她不是白癡!尼瑪,雲鷲山那麼高,繞著雲鷲山別說跑一圈了,跑個半圈都會讓人虛脫的。她眼珠子一轉:“山腰以上都是濃霧,我看不清路,萬一摔下山崖怎麼辦?”
藤芷煙自認為她的借口已經完美到無懈可擊了,結果隻見離曜攤開手,裏麵有一個小紙包:“這是尋靈香,你上次找我要了,這次我給你。”
藤芷煙簡直有種想死的衝動!老人說: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在眼前!
離曜沒事記性那麼好幹什麼!她當時不過隨便說說,他就給記住了。她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她真想趁離曜不注意的時候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藤芷煙不情不願地拿著那包尋靈香,往山下衝。她以為拜離曜為師,那麼學得一身好武功是很簡單的事,誰知會這樣。她從小體力不夠好,高中體育考試,測試八百米賽跑,她跑下來,直喘粗氣,整張臉都給豬肝似地紅通通的。如此讓她再雲鷲山跑一個來回,她真怕自己還沒去找楚白歌報仇,就死在了雲鷲山上。
果然跑到半山腰,她就累得不行了。正午的時候,太陽最烈,雖然已是秋天,可天氣幹燥,太陽也襲人,好在雲鷲山山腰以上不管何時都是濃霧繚繞,所以濃霧隔離了部分陽光,剩下過濾後的陽光還算溫和。
她休息了一會跑到山腳下,再從山腳下往上跑。她不懂半腰至山頂這段路需要的尋靈香比例大概是多少,所以她一見腳下有霧氣,她就隻管往空中撒,如此下來,還沒到山頂,她手上的尋靈香就用完了。她抬頭,眼前隻有白茫茫的霧氣,身後也是白茫茫的霧氣,半徑一米的圓圈以外都是濃濃的霧氣。她看不清來時的路,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而且山裏荊棘遍布,走幾步就會被橫亙出來的樹枝劃傷脖子,或者被勾住頭發。她解了好久,才將頭發自樹枝上揭開。真是三步一狀況,走了不過五十米左右,她身上就髒兮兮的一片,衣衫到處都是破洞,狼狽至極。
藤芷煙委屈極了,若不是對楚白歌的恨使然,她怎麼會舍得讓自己受這樣的苦。而現在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更不知道如何尋求支援。周圍霧氣包裹,讓她覺得自己像個瞎子,與瞎子的唯一區別是他們的眼前看到的是黑暗,而她看到的是白色。這種感覺無助極了。
她不知怎地就哭了,她沒受過這樣的苦。從小錦衣玉食,生活無憂,何曾想過有一天會為了一個男子變成這副模樣?
突地聽到窸窣之聲,她循聲望去,可霧氣遮住了所有的視線,她什麼也看不見。那種窸窣之聲越來越近,聽起來讓人頭皮發麻。人在看不見東西的時候,聽覺特別好。她靜息地聽了一會,她整張臉都蒼白了。這樣的聲音她聽過,瑤山之夜,她聽過,隻不過那個時候的聲音比這大多了,但她怕一個東西的時候,就會對它特別敏感。比如她怕蛇的時候,看到泥鰍她都會聯想到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