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藤芷煙見烏七被士兵包圍住了,她想要衝出人群,可一個帶刀侍衛拔出劍梢,露出部分劍鋒對著她,示意她若是再靠近半步,殺無赦!
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劍,她看了看不遠處坐在車攆中擁著蘇凝若的柳墨淺,他沒有再看過她一眼,黑眸淡然,麵容冷峻。他,真的還是她所認識的柳墨淺麼?還是那個不許烏七碰她一下的柳墨淺麼?
玄梓宸中指與拇指相扣,便有無數根數不清的銀線自袖口 射出,瞬間將包圍著烏七的那些官兵的手腕便被銀線纏住,他用力一拉,血珠自官兵手腕上溢出,順著銀線滑落。
自烏七出現後,一直護在車攆左右的四名禦前侍衛中的其一燕南青自駿馬上飛躍過來,落定在烏七旁邊,對著玄梓宸道:“公子,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
烏七最終還是被燕南青帶走了,離開前,烏七滿含委屈地對藤芷煙道:“你娘的阿煙,你得快點去救我出來啊!”
隱匿在街角茶樓的公子然和離曜正淡然旁觀著樓下的一切。看著烏七被燕南青帶走,公子然笑了笑,對離曜道:“你的徒弟被帶走了呢。”
離曜麵容淡淡,仿若公子然說的隻是尋常,確實,對他來說,烏七這個人名已經不足以他記著了。
公子然看了他的反應,又是一陣輕笑:“你到底是她的仇人,我若是你,我就不會讓她還活在這世上成為自己的威脅。看來冷麵教主也真的如名一般冷麵不冷血呢。”公子然看了看離曜,笑著飲盡杯中的茶。
離曜抬眼看了他一眼:“這是我的私事。”離曜這個名字在江湖上耳熟能詳,十歲滅了江湖最大教派,將星沉教推向武林第一派。十二年的血雨腥風早已讓他麻木不仁了,但他依然有自己的原則。他隻殺兩種人:一種是雇主的仇人,還有一種是星沉教的仇人。而五年前的那個雪天,是他唯一的一次失誤。認錯了雇主信上所說的人,而誤殺了烏家幾十口人。他對烏七的手下留情,絕不是因為他的心還是暖的,而是這是他欠她的,所以他給她機會來找自己報仇,不然以他殺人不眨眼的行事作風,瑤山那晚,他怎會隻放了玉槐香引出山上奇蟲異物卻不再行動?
公子然一揚嘴,了然道:“哦,也是呢。”他目光微移,見樓下的隊伍依舊往普陀寺的方向而去,又看了看愣在原地的藤芷煙,他說:“有點意思。看來要毀掉整個裕國比想象中簡單許多呢。”
離曜略微有些驚訝:“此話怎講?”
公子然朝著藤芷煙的方向揚了揚下顎:“所謂的情是裕國曆代儲君的死穴,有了這個女子,我大隋國又何須費一兵一卒來毀了這千百年來所謂的雍滄大陸的第一強國呢?也是時候換我大隋國來撐起這天地了!”
公子然語氣帶笑,但眼底的野心就如同潛伏在心裏的豹子,呼之欲出。若不是苦於沒有進攻的理由,以此來獲得他國支援,他大隋國又何至於如此玩陰招,欲斷沛帝性命,致使裕國群龍無首?屆時,即便進攻裕國依然會遭到反對,可強國內亂了,周遭的附屬國縱有不滿,也絕不敢站出來指責半分。當然,宋國鐵定會因其皇後是沛帝的姐姐而出來反對一下,可小小宋國不足以構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