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和我有幾分像,不過眼神不像,嘴巴和我有幾分像,不過習慣性的動作不一樣。我從來都不笑的,她卻總是笑,好似連眼睛中的神韻也在笑著般。
……我討厭那種笑容,很討厭很討厭。
反正,平白無故對別人笑的人,要麼就是有病,要麼就是虛榮,要麼就是腦子有病……
“我隻是問問你,你了解你娘親的事情嗎?”歐陽軒這樣問著她,她淡笑著:“你才廢話呢!我剛出生她就不在了,想要了解都不能了解!”
她懂什麼?她又對之前的事情知道幾分?
不在了……嗬,這樣的話也是她能隨隨便便說出口的嗎?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姓赫連的一家子,我根本也不會有今天!
“若不是因為你,她也不會死。要殺要剮你就放馬過來,我不怕。”我將自己的語氣放平淡些,前半句是對她說的,後半句是對歐陽軒說的。
盡管她長得可愛,可是能有什麼用處嗎?就算是用她的命來換回娘親和爹爹的命,我也覺得會髒了他們。
可是,似乎要討厭眼前這個女孩,有些困難呢。
畢竟,她是我的親妹妹,那個我從小時候就想要弄死的親妹妹。
……
再後來,她被洛王逼迫,不小心墜下了懸崖,不過,唯一好的就是我有理由能讓她失憶了……目的嗎?讓她先快樂幾天吧,然後就活在煎熬裏,慢慢死掉才是最好的。
醒來後,她問完自己是誰之後,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餓了?!做飯那種玩意兒,我才不屑去碰呢,於是就買了個丫鬟給她。
看著她回到當初般,有時候笑靨如花,有時候低聲哭泣,好像之前那個被逼到絕境的人不見了呢,我當然是不會容忍這種事情發生的,於是,貌似不小心在維持她記憶的藥物裏不小心手滑,多加了幾服藥而已。
看著她親口喝下去,我忽然間有些不太舒服。
她這樣信任我,從來都沒有質疑過我到底是不是她的哥哥,給她什麼她都是結果後吃掉,也不怕有沒有毒。
或許她在賭吧,不過代價隻能是,她輸了。
墨櫪,早就在很小的時候死掉了,我不過隻是代替著那個八歲的人繼續活著。
生於黑暗,死於黑暗。
一個死人,又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的感情?
終究隻是討厭幾個人,恨幾個人那麼簡單,真情那種東西,我是不會擁有的,更不屑於去擁有。
可是,我似乎算錯了一步。
她竟然會真的叫我“哥哥”。
她居然還說,我是她唯一的親人。
嗬,不過這些的前提條件,都是在她失憶下,我原先隻是想著,既然她叫了我哥哥,我也叫了她阿鳶,將解藥給她或許隻是一個必然的事情。
我知道歐陽軒想要抓我,僅僅是因為我是墨家餘黨,比赫連氏的罪名還要重要。他們畢竟是空有其名,可是曾經,我清晰的知道爹爹是想要謀反的。
於是,我在他們做好了打算的那一日,似乎是將雲霞當做誘餌,我真是不懂,他居然愛她,為什麼還要這樣一再的傷害她,這樣似乎就已經注定了他們會漸行漸遠。
我將解藥給她,卻沒有料到她會將那解藥扔了出去。
但是,我又怎麼可能真正給她下致命的毒藥?
再怎麼樣,她也是我的妹妹啊。
那個我甘願叫她“阿鳶”的人,以後,我不能在想辦法去讓她痛苦的煎熬下去了,或許我是要真正的要死了吧。
有時候,死才是真正的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