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看見了他也不躲閃,仍舊是站在原地。
“你叫什麼?”滄瓊的嘴角隻是劃過了一抹笑意,他伸出手想要去揉一揉孩子的頭發,卻被孩子躲開了,他吐字清晰,卻又給人感覺這種冰冷的語氣實在是不適合出現在一個孩子身上。
“墨櫪。”
也就在那同時,他的師父忽然尋了上來,這是他拜的最後一位師父,也是唯一一位他的醫術還沒有超過的。師父的懷中卻也是抱著一個孩子,臉色十分不自在的說著,“滄瓊,這個是悠國的七皇子,小小年紀在王宮中不學無術,王宮中凡是女眷都被他給惡作劇了一番,悠王把他塞給了我,讓我好好教教他一些東西……”
師父看到了他一臉“說重點”的樣子,隨後輕咳了幾聲,“我那裏還有女弟子,這般不適合去教他,徒兒你這裏一看就知道沒有女的,所以……呃……這個艱巨而困難的日子就交給你了!”
師父說完用著他都看不清的速度放下了孩子,然後徒步快速地離開了。
江天啻顯然是一臉的無辜,他看到了旁邊的墨櫪,過去同他說了一番話,卻沒有想到他竟然不理自己。
江天啻輕哼了一聲,“切!撲克臉!一看就知道是麵部神經係統有問題!”他斜視了滄瓊一眼,十分不在意地喊著,“我餓了!快去做飯!不然回來賞你三十大板……”
滄瓊隻感覺臉上滑下了三條黑線,不對,六條黑線,他錯愣地說著:“六皇子,這裏不是悠國,這裏也不是王宮……”
江天啻有幾分不耐煩,“你當我傻啊!這裏叫做竹鸞峰!在風言桃源小鎮的旁邊,但是——你不做飯難道他做嗎?那一張明顯的撲克臉就透露了一副他不會做飯的樣子!”
難怪師父會把他送過來……
不過,印著當初她做飯的地方再去,或許也是一種珍惜吧。
當你不再擁有的時候,唯一能夠做的,就是不要忘記。
……
雲霞聽完了這個故事,特別的結尾,感觸特別的深厚,她看了看江天啻,搖了搖頭,輕歎了一口氣,以著長輩的樣子,“嘖嘖~難怪你現在這麼煩人呢,原來是與生俱來的……”
江天啻憤憤著,“滄瓊老頭兒!你講故事就講故事唄!幹嘛把撲克臉扯上?扯上他不是重點,你幹嘛把我也扯上了?!我記得當初明明因為我聰慧了,師父他覺得教我的東西我都會了,於是才送過來讓你再教教我一些別的的!老頭兒!你竟給我扯一些有的沒的!”
說罷,他又是咧嘴笑著看向雲霞,“小鳶鳶~你不會相信那個老頭兒的胡言亂語的,對吧?”
雲霞這才知道,原來江天啻早就認識哥哥了,她其實還是很想要了解了解哥哥的事情的,便接著問道,“神醫,那我哥哥……”
“墨櫪啊……”
……
當時,滄瓊隻是問墨櫪願不願意做他的徒弟,墨櫪沉默過後隻是點頭,眼睛中有著一些或多或少的期盼。
他當時隻是缺一個煉藥的人罷了,自己的身體已經不能再繼續試藥了,江天啻顯然又是動不得,或許那個人隻有墨櫪了。他辜負了那個孩子的信任……
墨櫪每每試完藥,都會麵色蒼白,好幾次差點兒就再也活不過來了,江天啻卻和他成了鮮明的對比,他雖然不屑去學這醫術,醫書也隻是草草地看過,每天除了吃喝玩樂就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幹了。
墨櫪卻從來不說什麼,或許隻是將這份帳默默地記在了心底。
江天啻沒有玩伴甚是孤單,去找墨櫪墨櫪又不理他,他就隻能去煩滄瓊了,像他這種三分鍾不說話就要跳崖的人,去嘮叨別人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然後,墨櫪的藥試多了,再一次喝藥的時候卻感覺不到一絲的苦澀,身上也沒有什麼疼痛,他怎麼掐自己都也是沒有疼痛,那一刻,他恍然明白,原來自己已經忘記了疼是什麼……
滄瓊苦命地帶孩子生活這也隻是一個序幕,後麵當然還有人來……
又是一日,大概江天啻十歲左右的時候,從竹鸞峰下來了一對兄妹,都身穿白衣,哥哥叫做白夜,妹妹叫做白蒲。
性格也是天大的反差,白夜不是特別喜歡說話,但是一說話絕對會雷死人;白蒲卻一直在嘮叨,嘮叨到最後也說不出什麼重點來。
他和白夜的爹爹原本是故交,念著這兩個孩子也是可憐,便也留下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