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有些緩和,帶著幾許笑意:“得不償失?我一直認為,最簡單的一件事情就是讓你芳心暗許……不對,是明許了。”
雲霞嘟囔起嘴,感覺一陣風迎麵吹來,她連忙捂住了被褥:“你沒關門啊?冷死了……冷死了,快點兒關門去。”
“那你好好歇息,我先走了。”他的嘴角帶著一絲笑意,起身幫雲霞將被褥放平了,然後到門口又看了看她,便出去將房門關上。
他卻是未曾離開,在房外倚靠著房門,抬起頭來往著夜空中殘缺的月亮。
若隱若現的,月光照著屋簷上,有些餘光灑下,落在了他的身上。
還是心軟了……或許是麵對雲霞那烏黑的雙眸,還是帶著幾許憂傷的眼神的時候,他原本還想要硬起來的心卻又軟了下來,或許在麵對她的時候,他真的說不出什麼狠話了吧?
雲霞……你害人不淺啊……
聽了聽屋內,已經沒有之前雲霞在寢榻上輾轉的聲音了,想著是她應該睡下來,便漸漸走遠了。
雲霞雙手環著,放在胸前,平視著,眉頭有些緊鎖。
一夜無夢。
翌日清晨,雲霞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昨夜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場夢啊……
她真的感覺像是一場夢,昨日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從早晨見到歐陽軒歐陽錦的時候就是夢了……不然到底過了什麼她怎麼會記不清呢?
雲霞幹笑了幾聲,拍了拍臉頰,她坐了起來。
又是玉荷的敲門聲響起:“進來吧。”
玉荷推開房門走了進來,然後又轉過身將房門關上:“娘娘,需不需要梳洗?”
她點了點頭:“你去吧。”
隨後玉荷又轉過身去,將房門打開走了出去,然後再關上。
雲霞起身略微申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切,怎麼總是有種幻覺,最近睡覺都不夠呢?也未曾失眠啊……她坐到了梳妝鏡旁邊,眼睛盯著鏡子裏的那個人,捏了捏自己的臉。
是不是胭脂塗多了,所以她的臉摸起來沒有以前的好了?果然胭脂這種東西要少塗點兒,塗多了都洗不幹淨了……
“嘶……”她忽然感覺自己好……蠢。居然捏的這麼使勁兒,心底罵了一聲自己。
她還有著幾分沒有清醒,眼睛看周圍都帶著幾分惺忪,還有一些模模糊糊的,忽然聽見外麵一陣悠揚的笛聲響起,貫徹著整個棲梧殿上下……或許是整個皇宮上下……
那聲音明朗,悠揚又宛轉,清脆悅耳。
曲調自是不用說,是她最熟悉的《春江花月夜》,但是這大冬天的好像不適合這首曲子。
雲霞下意識地來到了門口,將屋門打開,目光順著笛聲響起的方向看過去。
或許真的沒有人回比她對這樣一首曲子還會熟悉了,自己從小就開始練習,說不熟悉,簡直是瞎話中的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