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那一幅畫卷,雲霞愣了愣神:“對不起……”
因為她的一念之差,到底令多少人喪失了性命?
無論如何,她都已經洗不掉雙手上沾染的鮮血……
雲霞微微一陣苦笑,想起傾流之前那種笑容,心底對不起她的感覺越來越深,內疚感也越來越重。
若非不是因為她,傾流的親生娘親怎麼可能就那麼離開了?
清河宮。
傾流靠在椅子上,歪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麼。
她作為先帝最寵愛的子女,當今皇帝最疼愛的妹妹,被太後護在手心中的明珠,又能有多少的痛苦?
“琳竺!”她衝著外麵大聲喊了一句,一個麵容清秀的丫鬟連忙走了進來,諂媚地問道,“公主,怎麼了?”
“陵王出宮了麼?”傾流的眼睛沒有看她,明亮的眸子盯著窗外,悄悄打轉了一圈,聲音略帶著幾分懶散地問道。
琳竺低著頭想了想:“應該沒有。”
“應該?”傾流的聲音微微變了個調兒,臉上帶著幾分怒意,“在還是不在?不要根本公主說‘應該’!”
琳竺巍巍顫顫地說道:“沒有。”
要知道,眼前這位公主的脾氣可是絕對的與眾不同,時而溫和,時而刁蠻,時而殘忍。溫和時就算連奴婢將她無意間弄傷了,她也一笑置之;刁蠻到不論奴婢怎麼勸說,都是無理取鬧;殘忍到將許多的下人全部淩遲,也麵無表情。
所以說,清河公主的貼身丫鬟換了一個又一個,幾乎各個都是死於非命,而皇上從來都沒有管過。
琳竺她怕啊!
傾流笑了笑:“琳竺,不要做出一個那麼害怕本公主的表情,你知道以前那些人怎麼死得麼?因為她們做事不得力,總是說出‘應該’‘或許’‘大概’啊……你若是想保命,記住了!在本公主的麵前,一定要一個準確的答案!”
她緩緩起身,雙手牽著橙色的霓裳,披上了蓮蓬衣,邁開大步伐往著紫宸殿外的方向走去,琳竺小心翼翼地跟在她的後麵,連步伐都打顫。
從前她也沒有想到,這個公主的性格會那麼怪異。
看著可愛動人,刁蠻無理的公主,有時候會那麼殘忍。
傾流微微蹙眉:“琳竺你別跟著我了,先回去吧。”她的語氣很是溫和,與之前很是大不相同。
不知是巧合,還是巧合,在棲梧殿的路上,居然碰到了風秋玲。
傾流看都沒看她一眼,盡管她穿的衣服很是華麗,她也猜到了這身貴妃打扮的不是風秋玲,就是冷如嫣。冷如嫣素來不回去紫宸殿,那麼這個人隻可能是風秋玲。
“你誰啊!見到我們貴妃都不行禮!”梅雨在後麵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眼前這個人的衣著打扮,最高也隻能是一個嬪位的,而風秋玲頭上那支燕尾釵一下子就說明了她的身份。
她冷冷的哼了一聲,腳步踏在雪之上:區區一個風言的公主!也好意思讓她行禮!
紫宸殿相當於禦書房,基本上是迎接外臣的,但也經常有嬪妃去哪兒獻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