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習習,轉眼間已是深秋,落葉紛紛紅了,似蝴蝶一般,在空中悠悠地打轉一圈過後落地。一道殘陽灑在地麵上,楓樹顯得火紅紅的,暗麵也顯得黑漆漆的。
幾個丫鬟拿著掃帚,彎著腰在地上掃著落葉,不勝其煩。終於有了一個丫鬟忍不住了,把掃帚扔到了地上,雙手環腰,氣衝衝的衝著其它的丫鬟說道:“憑什麼我們生來就要掃地!”說完她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衝著其他幾個丫鬟再度說道,“再說了,我生的這麼好看,就應該是做皇後的命!”
另一個丫鬟彎腰幫她把掃帚拿起來,冷眼看著她,扔到了她的手中,嘲諷地笑話著她:“你?!”她彎了彎唇,用手指著那個丫鬟的臉,“那是你沒有見過皇後娘娘,連什麼叫‘漂亮’‘美麗’都不懂,果然是沒見過世麵。”
“你!你你你你你……”那個丫鬟用手指著她,顯然是被她的話給氣到了,大氣沒喘過來,拿起掃帚就要扇到她的頭上,就被一個冷冷的聲音給打斷了:“你們在做什麼呢?見到貴妃娘娘還不知道行禮,連些禮法都不懂!”
那個丫鬟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掃帚,目光戰戰兢兢地看向梅雨,她看到了旁邊那所謂的貴妃娘娘,連忙跪在了地上:“貴妃娘娘恕罪啊……貴妃娘娘恕罪啊……”其他的幾個丫鬟看到了,也紛紛跪了下來,跟著她說道,“貴妃娘娘恕罪……她也不是有心之過啊……”
盡管她們不認識梅雨,不認識風秋玲,但是風秋玲頭上的那支僅次於雲霞的鳳尾步搖,誰人不識?
風秋玲微微蹙眉,目光淡淡地掃了她們一眼,最終停留在那個揚言要做皇妃的丫鬟身上,嘴角輕輕地笑了起來:“你起來。”
“是。”那個丫鬟緩緩地起身,手中還緊緊地握著那把掃帚,她看向風秋玲的目光中顯然十分的恐懼。
“你叫什麼?”
“奴婢……奴婢芸鶯……”她的聲音顫抖地發出,隨即再度跪倒了地上,不住地磕頭,“貴妃娘娘恕罪啊……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以後一定好好恪守本分,再也不妄想了……”
風秋玲聽到她的話過後,輕輕地笑了:“梅雨,扶她起來,回秋言宮。”
怎麼會呢?她還希望著她能夠不恪守本分,好好做那些事情。
“是。”
梅雨拉著芸鶯,一路走到了秋言宮。宮中走動的人不多,三個人的腳步聲顯得十分寂靜,時不時踩到一些樹葉,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
剩下的那些奴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懂得了一點:繼續幹活兒!
三個人一路不停,走到了秋言宮外。
芍藥紅的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麵龍飛鳳舞地題著三個大字‘秋言宮’。天階夜色涼如水,窗內紅燭搖曳,窗外落葉紛飛,倒是增添了幾分詩情畫意。
秋言宮內的丫鬟、侍女來來往往,不似棲梧殿那般冷清,對比起來倒是顯得十分熱鬧。
“公主。”守在宮門前的落雪一件素白色的丫鬟衣裙,頭發梳成了兩個髻。遠遠地便看見了風秋玲往回走來,提著一盞燈籠連忙起身,衝著她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