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兒低垂著頭,目光輕輕地看著雲霞,微微笑了笑:“是一種蠱毒。若是一人植下,便會忍受相思之苦,心魔抑鬱、閉塞,長久不解毒的話會不斷地加深,若是再不解毒,便是抑鬱而亡;二人植下,若是……若是……”柳玉兒說著,臉色逐漸變紅。
“二人植下,若是二人日日陰陽交好,便會安然無恙,若是二人一日不見,心中便會有苦難言,心痛難忍,一日更比一日強,直至後來,亦會抑鬱而亡。”簾子裏麵的柳雨婠伸出手來掀開了簾子,她緩緩地走了出來,苦笑著說道,“我知道你要問我,為什麼會這麼傻,要植下這種蠱毒,可是我不求生,隻求死,已經在靜靜的等死了,誰會料到……他就那麼找到了我。”
柳玉兒點了點頭,“就是這個作用。”
“有什麼解毒的辦法麼?”雲霞垂頭,問道。
“回皇後娘娘的話,需要看是一隻蠱,,還是兩隻蠱。”柳玉兒看了看走出來的柳雨婠,雖然是不認識這個人,但是卻感覺出了一種熟悉的感覺,似曾相識。
雲霞看了眼柳雨婠,心知她是不會說出來,便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柳雨婠,若非看見大哥和歐陽軒的份兒上,你早就死了。我大哥費盡千辛萬苦才尋得一個神醫來醫治你,好不容易才撿回了一條小命兒,你卻如此輕賤,我大哥若是知道了,他會有多傷心?你能知道麼?”
柳雨婠麵色不解地看向雲霞,聲音微微顫抖:“什麼……?”
雲霞咧嘴,無聲地笑了笑:“你去問我大哥吧。或許等有朝一日,他願意告訴你,你的毒就可以解開了。”說完,雲霞起身,攏了一下自己那長長的裙擺,轉身離開了聽雨閣。
“恭送皇後娘娘,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柳玉兒行完了禮便也起了身,目光複雜地看了一眼柳雨婠,她猶豫了許久,張口問道:“你的爹爹……是不是……叫做柳璟瑱?”
柳雨婠點了點頭。
“是不是……死於……永源十三再?”柳玉兒咽了一口口水,緩緩問道。
柳雨婠想了想,搖了搖頭:“不是,他是五年前去世的,不是永源十三載。”她看了一眼柳玉兒,問道,“怎麼了?”
柳玉兒搖了搖頭:“沒有……沒有……”
的確是沒有什麼,隻是她的臉上,多出了幾分失魂落魄。
雲霞提著長長的裙擺,臘梅跟在她的身後,像是聽到了什麼,對著雲霞笑道:“小姐,小姐……你快聽,竹園那邊有笛音!”
雲霞微微眯起了眼睛,側耳去聽竹園那邊的聲音,腳步頓了頓,拎起了那長長的裙擺,往著哪個方向跑去。
沿著竹園中主樓樓廊走到盡頭,住院中的左左右右都是竹子,有高有低,地上的落葉一片一片的,看得出來很久都沒有人來修剪過了。竹叢旁邊中有著一些雜草,也有著一些野花盛開在旁邊。
到了盡頭,兩旁燈火通明,正前方是一堵築在水上的白牆,約兩米高,上覆黑瓦,牆頭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狀,正中一個月洞紅漆大門虛掩著,有琴音和著曲聲隱約傳來,門上黑色匾額上書“梨園”兩個燙金大字。
雲霞緩緩地走了進去,聲音不由自主地發出了極度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