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的眼耳口鼻等七竅之中，猩紅血液汩汩流淌，就像是止不住的溪流一般。
“淩度，你怎麼了？”金寧急忙趕了過來。
“我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這裏鬧了那麼大動靜，一定會將許多不相幹的人吸引過來的。”淩度麵容慘白。
很快，金寧便是扶著淩度找到了一塊僻靜的山洞，再將其中棲息的幾隻白鬃狼趕跑後，作為了暫時棲身之所。
淩度說道：“剛剛我殺死那個莫蒙，看似隻是一劍其實太過僥幸了。他的力量還沒有完全激活，就想著跟我拚命。剛剛那一劍也是趁著他不在意的情況下，才能獲得成功。”
他慘然一笑：“若不是我剛剛裝裝樣子，將莫爾嚇跑。我們兩個可就真的是玩完了。不得不感慨，我們運氣不錯。”
“我們真要是運氣好，就不會碰上那兩個家夥。”金寧則是歎了一口氣：“看似運氣，實際上是你的實力在增強了。你的操控巨劍的手法似乎更加純熟了。”
“是的，我的意識力更加強了。這本該是好事，但是卻有些好得過頭了！”淩度將七竅中流出的血跡擦幹。
“什麼意思？”
“意識力不斷增強，但是我的腦神經卻沒有得到強化。船太大，池水太少。船就會將池子毀掉，船也會傾覆。”
“那……那是什麼意思？！”金寧問道。
“我要死了。”淩度歎了口氣“我的意識力太過強大，使得腦神經無法承載。最後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
“怎……怎麼會？我們才剛剛逃出來啊，而且我們攢了那麼多的雷洛石，到時候可以換取很多寶物的。你不是想要千本針麼……”金寧語無倫次地說道。
“我也沒想到，我的最強底牌現在卻成為了我的毒藥。老師跟我說過，要時刻注意意識的平衡，但是剛剛那場戰鬥中。我已經無計可施了，我隻能將自己的意識力最大功率地釋放出來……”
金寧呆若木雞，她剛剛逃出升天的喜悅，此時完全消失不見了。
……
淩度麵朝洞穴裏麵，金寧則是倚靠在石壁上。時間如同不可見的河水一般，淙淙流過。不知過了多久，這段時間中，淩度覺得自己的腦袋就像是爆炸了一般，又好像有許多人在用斧子不斷劈砍他的神經。
金寧給淩度吃了一些止血的藥劑，雖然流血止住了，但是劇痛卻是絲毫沒有半點方法。淩度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在不斷增強，可以感知到的範圍也是不斷地增大。
若是過去，淩度一定會這不斷成長的意識力而興奮，但是此時，這一切無疑是更要將淩度朝死亡拉近了許多。
金寧雖然手鐲中也有著不少的止痛藥，但是就算淩度全部吞服，也沒有任何的效果。即便是麻醉劑，也是沒有效果。
劇痛……
淩度就是在這般痛不欲生的折磨之下，汗如雨下，汗水將渾身的上下一遍遍浸濕，淩度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包裹在蠶繭中待死的蟲子。
被疼痛折磨的精疲力盡的淩度，軟弱無力地癱倒在地上，就像是一條去骨的蛇。
“媽媽，我要走了。”淩度幹涸的嘴唇，喃喃念道。
淩度突然想到：“媽媽，我死了，我媽該怎麼辦啊……她會有多傷心啊……我老爸早早離我們而去，現在我要是走了……一位為兒子送葬的母親……我是多麼的該死啊。不，我還不能死……”淩度的眼神中射出瘋狂的求勝光芒。
……
“金寧！”淩度沙啞著嗓子說道。
“怎麼了淩度。”金寧一下子奔到了淩度身邊。
淩度望向金寧說道：“我不能死，至少不是現在……”
“我現在應該怎麼辦？！”少女用詢問地眼神頭來“任何能做的，隻要你需要，我都幫你做到。”
淩度說道：“我的腦神經已經接近崩潰了，它已經承載不了意識力。我已經能夠感覺到，就在這幾天的時間了。當他完全崩潰，那個時候我即便是不死，也會變成一具行屍走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