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以此文送給那些為愛受苦卻依舊愛著的勇敢女子們。

送給所有給過我溫暖和感動的友人們。

送給我心目中永遠的無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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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覺得自己的童年美麗得像個童話。

我出生在一個南方小鎮,家住在一所寧靜的校園。我喜歡在花壇裏采擷最大最豔麗的胭脂花編織成五彩斑斕的花環,我喜歡邀一大群夥伴爬上洋槐樹去打落一地芬芳的槐花,我喜歡在河邊的沙灘上對著落日獨坐遙看大河長橋,我喜歡在田地裏的絲瓜藤下奔跑用手撫過一朵朵黃色小花……我在自己的世界裏驕傲得像個公主,那時我的王子還沒有出現。

我至今還很懷念那個年代。

小虎隊的歌占據大半個音像市場;

劉德華和梁朝偉不可思議的年輕;

翁美玲還活著。

我承認我自己比較早熟,小學三年級的時候便遭遇了生命中第一個王子。

他並沒有騎著白馬而來,而是騎著一輛銀光閃閃的藍色單車,他騎車的時候可以雙手脫把,瀟灑得好像中世紀的騎士。

那個時候我們對白馬王子的概念還比較純樸——英俊、功課好、體育好,如果再是個班長,大概就可以躋身班草甚至校草的級別了。

柳霽亭完全符合這樣的標準。

甚至連名字都這樣好聽。

所以我封他為我的王子。

那個時候瓊瑤阿姨的《六個夢》風靡一時,而那個“小婉君”“小雨點”更是家喻戶曉、人見人愛。很多人都說我長得很像金銘,這等同於說我是個美女,我為此頗為得意。多年以後,當我在同一個校園裏見到金銘時,我覺得我其實和她一點也不像,並且很自以為是地覺得自己比她好看多了。

這話又說遠了。

總之,小時候的我不缺男孩子喜歡。

但是柳霽亭不喜歡我。

我們做眼保健操的時候有人在講台上領操,男生是柳霽亭,女生是我。我總愛偷偷用眼角瞟他,看他迷人的側麵像,但他從不看我。

我和他家離得很近,按理說我們理所應當每天結伴而行,但他從不等我。

早上我們有專車去學校,我總是好心的幫他占一個座位,但他從來不感謝我。

我想起以前有一次我把胭脂花環戴在頭頂,有個男生經過,莫名其妙地罵我“小妖精”,但事後我的死黨告訴我這個男生對別人說他很喜歡我。

小時候對自己喜歡的人總是急於否認,深怕被別人看出來丟了麵子。我曾經猜想柳霽亭對我是否也是同樣的心理,但是很快我就否定了自己的自作多情,我覺得他對我的冷淡完全發自真心。

我的王子沒有打算帶我去他的國度,開始幸福快樂的日子。

後來我認識了殷昊和裴捷。

那天正好是一場雷雨過後,我在操場上等我老爸來接我回家,然後目睹了兩個男生在乒乓台上的決戰。

他們的技術很好,會發我接不起的旋球。我不知道他們是多少球製,因為直到我離開的時候他們還在記著比分,大概是98比87。

我始終記得他們全情投入的瀟灑英姿,也記得身後的水溝中房簷滴水的“滴答”聲響,還有那種雨水滌蕩天地塵埃的澄澈感覺。

事後我知道原來他們倆就是傳說中的隔壁班的叱吒風雲的兩大才子。

蚊子睜大眼睛的望著我:你,你,你怎麼會這麼孤陋寡聞,我們四姐妹的臉都被你丟完了!

我覺得很無辜:從來沒有人跟我介紹過,我為什麼應該認識他們?

蚊子用更噴火的眼光看我:你是豬啊你,那麼帥的兩個人,在同一時間出現,用小腦想也應該想到是誰!

好好好,隻要蚊子的唾沫不再殃及我的臉,我決定下次遇到他們的時候一定會露出“久仰大名”的崇敬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