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本想找一處地方休息,卻沒有想到,被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如果能夠想象力豐富一點,必會為眼前看到的這一切找出開脫的理由。在她的記憶深處,曾經有過一段類似的傷痛,那段傷痛改變了所有,所有,對於這樣的事情,她無法釋懷。
江冥夜嘴角的唇印是那麼豔紅,那是上好的胭脂,晶瑩的光澤在月色下充滿了魅惑,思君甚至能夠聞到那香甜的脂粉香,是那種能夠讓人忍不住品嚐一下的甜香。
“君君,你不要誤會!”江冥夜最害怕的事情,莫過於思君一個受傷的眼神。
思君卻聽不進去解釋,目光看向江冥夜身後的水綠蘿,她記得這個女人,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是在七夕,那日桐城很多人看到他們在一艘小船上郎情妾意,然後,江冥夜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將她丟在了人群中。
第二次見她是在“落紗閣”,他挽著水綠蘿,兩人是那麼親密地挑選布料,那般的恩愛非常。
他們曾經,有過一段不是嗎?這些自己都知道的不是嗎?
思君無法想象,當她不在的時候,江冥夜是否懷抱另一個女人,亦如對她一樣嗬護備至。
在這麼重要的日子裏,他沒有來邀約她,卻和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這段時間她的自由被限製,他是否和她在一起?
“誤會?”思君冷笑,這一切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明明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怎麼叫誤會?“是我出現的不是時候,打攪了兩位的美事。”
思君佯裝不在意,突然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大煞風景的人,是阻礙在他們兩人之間的障礙。
水綠蘿流露出的歡喜被思君看在眼裏,看得出來,這個女子對他有情。
江冥夜沒有想到思君會說出這麼一番話出來,她竟這麼不在乎自己和別的女人親吻,她不是應該上前來給自己一巴掌然後罵自己是混蛋不是嗎?至少這樣,可以證明自己在她心目中是重要的。
她竟這麼不在乎他?
突然想到曾經,思君看到聶風遠和別的女人親吻,她大病一場,最後差點尋死,相比自己的情況,她的表現是那麼無所謂,仿佛這件事與她無關。
如果換做是聶風遠,她是否還會這麼淡然?
“你連解釋的機會都不屑於給我,我到底哪裏不如他?”江冥夜怒道,此刻的他被醋意席卷了理智,明明是自己的錯,麵對她的不在乎,他感到抓狂,本以為可以慢慢感動她的心,卻沒有想到是自己在演獨角戲。
不過是一件小小的誤會,卻讓他看清,是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
此時此刻,江冥夜沒有認錯,反而舊事重提,揭開她曾經的傷疤。思君覺得好失望,這就是他的本來麵目,怎麼現在才看清楚?
思君越發覺得委屈,看了看水綠蘿得意的笑臉,思君衝江冥夜吼道:“是,你不需要解釋,我隻是你眾多女人中的一個,我有自知之明。”
江冥夜的心被震怒,自己對她掏心掏肺,她怎麼還不明白?“你竟這麼看我?”江冥夜也好失望。
“難道不是嗎?不然你怎麼解釋剛才的事情?”思君對於眼見的事情耿耿於懷,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在乎一個吻,隻要想到剛才的事情,她覺得一顆心就像是被人抓著,用力的蹂躪,抓得她呼吸難受。
江冥夜不知怎麼解釋,難道說是水綠蘿強吻他?說出來都沒有人會相信吧,更何況思君現在一點都不相信他,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
水綠蘿一直在江冥夜身後暗中觀察,得意的臉上處處展現著高傲。哼!沒想到一計就讓兩人產生了裂痕,以後可就好辦了。
“這麼重要的日子,冥夜難道沒有邀你出來逛廟會嗎?他老早就約我了,看來,外麵的女人終究是野花,偶爾采采倒是能夠賞心悅目,時間久了就看膩了。”水綠蘿邊說邊上前來挽著江冥夜的手臂,卻被江冥夜甩開了。
思君看在眼裏,聽在心裏,深知她說的是什麼意思。思君現在有些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如水綠蘿口中所說的,自己不過是路邊的野花,他們才是恩愛的一對。
“我和冥夜,可是有婚約的,難道你不知道嗎?”水綠蘿笑得肆無忌憚,一臉挑釁地看向思君。
婚約?思君的腦子頓時懵了,她隻知道他們曾經在一起,沒想到竟然有婚約?這些她都不知道。
“水綠蘿,你……”江冥夜的胸口劇烈地起伏,正想著要反擊然後向思君解釋,不過他還來不及說,思君卻頭也不回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