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水綠蘿怎麼就比不上一個丫鬟?想她曾經的醜顏,怎會入了他江冥夜的眼?難道在他眼中,她連一個醜女都不如?
紅袖見水綠蘿又在傷身,眼珠子轉的飛快,她一向是水綠蘿的軍師,為她出謀劃策,不然也不會深得她心。
“小姐,此事還有挽回的餘地的。”紅袖神秘地說道。
水綠蘿將視線轉到紅袖身上,不知道她有什麼主意。
紅袖神秘一笑,附在她耳邊說道:“小姐,此事不需要經過我們的手,自會有人恨死那賤人,我們隻要……”
說著,紅袖的身音越說越低,水綠蘿邊聽,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
大街上人流聚散匆匆,一個紅色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她冷漠著一張臉,姣好的容顏上如冰一樣寒,四下垂涎的目光射來的時候,她冷漠的眼一斜,垂涎的目光知趣地又收了出去。
女子走進一家藥店,裏麵的小學徒連忙過來熱情地接待,似乎對她很熟悉。
“晏姑娘,又來取藥啊?”
被稱為晏姑娘的女子巡視了一下四周,淡淡地問道:“陳大夫呢?”
那人連忙答道:“陳大夫出診去了,他為姑娘早就準備好了藥,說隻要姑娘來取就行了。”
“哦!”晏姑娘應了一聲,隨意地說道:“最近陳大夫倒是很忙,幾次來都未見到他。”
“陳大夫最近隻為一人出診。”那人也隨口答道。
晏姑娘疑惑,在桐城,陳大夫算是數一數二的好大夫,到底是怎樣的人有這麼大的麵子竟然要陳大夫專診?
那人見她疑惑,驕傲地說道:“姑娘沒有聽說,最近桐城有一件盛大的喜事,阮家連嫁兩個女兒,這三女兒聽說是身體不好,需要多多調理,阮家是大戶人家,當然需要像陳大夫這樣高明的大夫專診啦!”
晏姑娘好看的眉頭皺起,又是大戶人家的奢靡,普通老百姓看一次病都難,人家有錢就可以專診,真是同人不同命。
阮家的喜事誰人不知,她也聽說了,不過,她一心隻為了家裏臥病在床的老母。無暇顧及人家的韻事,雖有聽說倒也不放在心上。
“聽說這三女兒是最近才相認的。”晏姑娘漫不經心地說道,一麵檢查自己要取的藥。
“可不是,聽說曾經是一個丫鬟,搖身一變麻雀變鳳凰了,世事多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前段日子,聽說漁村有一個美女,也沒有多少人見過,傳言始終是傳言,我們小老百姓隻管看戲圍觀,管人家什麼出生呢!”學徒似乎是好久沒有說話一樣,一有人說話就開始止不住的講。
“這事確實蹊蹺,藥我已經拿好了,謝謝啊!”晏姑娘說著正要提著藥走,突然一陣清風吹來,一張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飄了出來,本來是一張普通的藥單,隻是藥單背後的兩個字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藥單上麵寫著“思君”二字。
這是陳大夫的習慣,避免藥單混亂,每一張藥單背後他都會記錄病人的名字以作區分。
晏姑娘一雙眼離不開藥單上麵的兩個字,視線仿佛被凍結。
學徒見一張藥單飄了出來,忙撿起來看。“這不是阮家三小姐的藥單嗎?陳大夫怎麼給落在了這裏?”學徒自言自語道。
“你說,這是阮家三小姐的?”晏姑娘奇怪地問。
“是啊!”學徒繼續盯著藥單上麵的字跡看。“奇怪了……”
晏姑娘見他看上去不可置信,連忙好奇地問道:“有什麼好奇怪的?”
“陳大夫說三小姐是餘毒未清,身子虛弱,可是這藥方……明明是保胎的……”
保胎?女子未出閣就有了身孕,此時若是傳出去,阮家豈不是遭人笑柄?晏姑娘眉頭皺的更緊了,提起藥就離開了藥莊。
女子沒有回家,而是去了一座低矮的山丘。山上的落葉稀疏落下,繡花鞋踩在地上發出“簌簌”的聲響,女子慢慢向一座墳墓走去。
墓前,早已有一個身影等候多時。
“你是誰?”晏姑娘問道。
那個身影一看就是女子,同樣穿著紅衣,她並未轉身,而是盯著墓碑上的字,柔聲道:“果然是姐妹情深,我就知道在這裏可以見到你。”
晏姑娘警惕地看著這個女子,防備道:“你到底是誰?”
女子這才回過頭來,臉上掛著一絲奸詐的笑意,同時,伴隨著她的話語。“晏梓,好久不見。”
晏梓這才放下防備,同樣回以微笑道:“紅袖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