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這樣!”阮夫人半信半疑,但是她沒有證據說明他在撒謊,既然這樣,她應該退一步,給阮老爺一個台階下。
轉頭繼續看著阮老爺,眼神中帶著一絲希冀。“老爺,這件事我就不予以追究了,梅園地方簡陋,老爺還是搬回來的好,免得這種事情再次發生。”
“夫人,這麼多年了,你還看不透?”阮老爺堅定地道:“梅園雖然簡陋,卻是我唯一的念想,夫人不會連這個唯一都要抹殺掉吧?”
阮老爺的神色悲傷,似乎有什麼難以磨滅的記憶,阮夫人見他心意已決,也不便勸說,歎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勉強了!”
阮夫人的內心也是悲哀的,這麼多年,他還是放不下。
大家各自散去,聶風遠出了大廳,急匆匆地就準備往梅園趕去,阮茹君看他那麼匆忙,忍不住喚他。
“風遠。”溫婉的聲音傳來,聶風遠站定腳步,回過頭來,見是阮茹君站在身後,她看著她,欲言又止。
“什麼事?”聶風遠漫不經心地回答,心已經飄到了九霄雲外。
剛才的情形,要不是他站出來,這件事會被阮夫人無限放大,而且這時候,當事人卻不知道去了哪裏。
她在哪?怎麼會突然不見了?難道……是姨父故意保護她?
阮茹君已經走上前來,見他心不在焉,一顆心隨著他不安定的心懸在半空中,她疑惑,剛才,他那麼刻意地維護她。
“風遠,你去哪裏?”阮茹君壓製心中的酸意,明知他前去的方向是梅園,卻還是忍不住詢問。
“去梅園,那邊的修葺差不多了,我該去檢查一下,看是哪裏的問題,竟讓姨父回來就摔倒,以後可得了。”聶風遠淡定如初。
他撒謊都那麼誠實,阮茹君看著他平靜的臉,突然覺得好陌生。
“我……”阮茹君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唐突了,但是,那種不好的預感迫使她站了出來,阮茹君微笑道:“我和你一起去!”
聶風遠不動聲色,阮茹君在他的臉上看不出一絲遲疑,他什麼時候可以將自己掩藏得那麼深,讓她猜不透,看不清。
“好吧!”聶風遠微笑,伸出他的手,看著那停留在半空的手,阮茹君卻猶豫了。
那笑容和動作與平時一樣,若是以前,她會害羞地將手塞進他柔軟的手裏,被他緊緊牽著,隨著他的步伐跟他走,直到地老天荒。
可是現在,她猶豫了。
那隻手看上去白淨柔和,他的手很好看,五指欣長,每一個關節都被細膩的肌膚包裹,看上去很柔軟。每次被他牽著,她都感覺她的手像躺在一團棉花裏,讓她不敢動,生怕那團棉花突然就失了力,丟了她。
她沒有安全感,好像是一種慣性,他習慣性地牽著她,好像是為了完成任務。
“走吧!”阮茹君淡淡地道,並沒有伸出自己的手。
阮茹君經過他身邊時,發絲輕飄過他的臉頰,有絲茉莉花香傳來,讓人清新宜人。
看著空空如也的手,停在風中,這一次,她竟沒有伸出自己的手,聶風遠尷尬一笑,不過,卻突然感到輕鬆,他不用裝,她也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