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管家,杖責三十。”阮夫人一聲令下,全場人都倒吸一口涼氣,杖責是專門針對那些犯過大錯的下人,而且都是男性居多,落悔小小的身板怎麼可能承受得了?一板子下來怕是就要了她半條命。
“娘,三思啊,不可這麼做啊。”阮茹君著急地哭喊著,無形之中又要害了一個不相幹的人,而她卻有口難言。
“你住口,你的帳,我待會再來跟你算,還有風兒,你們兩個這麼讓我寒心,沒有立場來求情。我要讓大家看看,我的眼裏是容不得半粒沙子的。”
阮夫人說完大喝一聲。“阮管家,還不快去?”
阮管家估計這麼多年都沒有見過這架勢,趕緊小心地跑去準備。
大堂裏麵的氣氛異常緊張,直到阮管家叫了幾個壯漢進來,那又長又粗的紅色長棍讓在場的人為之害怕。
落悔看著那長棍,雖然害怕,但是走到這一步,沒什麼可後悔的。
她撲趟在長板凳上,兩旁的壯漢已經做好了架勢。
“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打。”
壯漢聽後便開始打下來,落悔隻覺得腰椎一下受到重擊,那種撕裂般的疼痛讓她忍不住溢出了眼淚,火辣辣的痛感襲遍全身。
阮夫人得意地看著落悔痛苦的表情,臉上終於展露出笑容,不過那笑容卻是邪惡的,輕蔑的,那一下下打在她的身上,她要警告所有人,看阮家是誰的天下。
“啊……”落悔畢竟是一個小丫頭,這樣打下來,她終是受不住疼痛而忍不住叫出聲。
江冥夜聽到那聲音,五指緊握成拳,都是因為自己連累其他人,他不能再坐視不管。
“住手……”江冥夜試圖阻止,但是那兩個壯漢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這裏是阮家,他說話一點分量都沒有。
江冥夜沒辦法,奮不顧身地上前,趁那個板子落下來的時候,將身子護在了落悔的身上,替她挨受了那一杖責。
忍不住吃痛,那板子這麼用力,身為一個男人都已經受不了,何況是落悔。
“住手。”阮夫人突然喊停,江冥夜以身護她,若是傷了他,她不好向江家交代。
身下的落悔這時已經沒有了多大的動靜,頭也垂了下去。
阮茹君突然大叫一聲。“血……”
江冥夜緊張地趕緊掰過她的臉,身下的人已經昏死過去,嘴角有斑斑血跡。
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江冥夜連忙翻身下來,坐在地上,將落悔抱了下來。
“落悔,你醒醒。”江冥夜搖著她的臉,那張慘白如紙的臉上,紅色的血液分外觸目驚心,刺傷了在場的所有人。
聶風遠和阮茹君趕緊跪著趕過來,三人將落悔圍住,不斷地呼喚。
阮茹君是女子,早已泣不成聲。
聶風遠淡漠的臉上終於閃過一絲怒意,他的姨娘,真的這麼狠心。
江冥夜心裏愧疚極了,為救思君,連累了一個不相幹的小丫頭,他在家裏已經受盡威脅,現在又在阮府明白了阮夫人的專製狠毒。
這一刻他終於看清,什麼是所謂的弱肉強食,他爹的狠毒豈會低於阮夫人?他那種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狠毒,他說到做到,怎會輕易放過思君?
他的愛,隻會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