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麼又趴在這窗口睡著呀。”玉樹心疼地搖醒雲質,又為他披上一件外衣。
雲質站起來看看外麵,飄起了零星小雨:“都要下雨了,虞嬋他們怎麼還沒有消息。該不會出事了吧?”
“剛才壽春莊園的人來過了,說我們的計劃失敗,被孟錫和算計了。”
“那虞嬋呢?”雲質著急地說。
“小姐放心吧,大小姐她隻受了點皮外傷,正在壽春莊園休息,明日就能回來。”
“在孟家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不好對付了。早該料到的。”
“說來也奇怪,”玉樹邊扶雲質到床邊坐下一邊說:“雖說梓心少爺和長陵公子都是孟錫和的兒子。可長陵公子渾身的正義感,而梓心少爺呢,又善良又體貼…。”
見雲質表情怔怔的,玉樹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小姐,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提起那個人的。”
“怎麼說都是我對不起他。”
“小姐,這事不怪你。感情都是沒來由的,誰讓衛曠公子更能走進你的心裏呢!”
“說實話,我不知道現在對衛曠是什麼感覺。”
“怎麼會不知道呢?喜歡就是喜歡。”
雲質輕輕捏了捏玉樹的臉,忍不住笑道:“你一個才剛及笄的姑娘懂什麼是愛呀。”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等我們長大了可沒有選擇,主子許配我們給誰,我們就是誰家的。哪像你們還有選擇的權利。”玉樹哀傷地說。
“傻瓜,你是我的婢女,我當然會為你擇一個你看中的好人。”雲質頓了頓又說:“好了,快去睡吧。別小小年紀就熬成了黃臉婆。”
“嗯。”玉樹愉快地應了一聲,就關上門出去了。
雲質抱膝坐在床沿,腦子裏全是在孟家時孟梓心如何對自己的畫麵,不自覺的露出了微笑,但隨即又不自信地搖搖頭,她知道現在再想這些都沒有用。
正欲拉上窗簾,卻聽到窗外有動靜。
“玉樹?是你嗎?”
沉默了一會兒,沒有人答應。雲質還是不放心,就想出去看看。
剛走到自己剛才伏案的書桌,就看見一封沒有署名的信。
雲質覺得很奇怪就打開看了看,她驚訝地發現這是孟家名下逐水新苑的地圖和守備情況還用朱色特別標出了具體關押沈夢京的位置。
有誰會如此了解孟家還肯為雲質通風報信?
雲質也來不及多穿件衣服就跑了出去。
下著小雨的冬夜格外寒冷,南鑼巷裏杳無人跡,但雲質還是想義無反顧地往前。
終於她看到了一個穿黑色鬥篷的男子,寬大的鬥篷濺起了地上的水漬,他的頭發在風中起了又落,起了又落,像隨風而舞的無依靠的柳絮。
雲質知道,他就是孟梓心。
“你等等。”
聽到雲質的聲音,孟梓心躊躇著還是要往前走。
“我知道是你,你為什麼不能轉身再看看我。”雲質自顧自地說著,任雨點打得臉頰生疼,卻還笑著:“你知道嗎?我才發現我沒想象中那麼討厭你。有時在夢裏,我還會記得你給我準備的每一束長春花的味道,還會懷念你花上兩三個小時守在廚房裏親自熬的荷葉膳粥。”
聽到這,孟梓心不自覺的就流下了眼淚,也許他感動於自己對雲質的感情終於有了回報。可是那又如何?現在,見或不見,都是錯的。
“你快回去吧,早些救出沈夢京,我爹沒有那麼多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