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些時日,到了眾人相約寒山寺商議如何追查幕後黑手的日子。但翠寒堂裏隻有沈夢京,孟長陵和文錦書三人。
孟長陵和文錦書臉上的表情並不太好,兩人也各自坐在桌子的兩端,不說話。沈夢京則性自悠閑地品著剛泡好的茶。就在這時,虞嬋回來了,身後還有兩人,正是雲質和衛曠。
各自坐下寒暄以後,虞嬋正要開口,文錦書就突然站了起來。
“我,我有話要說。我已經和孔家結親了,成婚之日就在十五天後。”
“怎麼突然就結親了,而且這日子未免也太早了。”虞嬋驚訝道。
雲質提了提了提手帕:“侯成表哥想娶文姐姐不是一日兩日了,他當然希望越早越好。”
“難道文伯伯不知道你和長陵的事嗎?”虞嬋說著轉頭望向孟長陵。
“我想基於我父親的事,文大人對我恐怕還有芥蒂。況且我現在暫時脫離了孟家的庇佑,他又怎麼會放心把錦書交給我。”
“那文小姐你是怎麼想的?”坐在一旁的衛曠問道。
“我,我…。”文錦書看著孟長陵,神情的眼裏泛著淚光,一時不知怎麼辦,隻好跑出了翠寒堂。
孟長陵也起身追了出去。
“看來我們在解決虞家的事情之前還得先想個對策幫助他們二人。”
“直接離開這裏就好了,省得永遠對著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雲質望著窗外,也不知為何說出了這句話。
“走是必須的,不離開這裏就會一直在孔家的勢力範圍內。但走還要看時機。若在婚前就走,孔家勢必不會輕易放過文家。但若在大喜之日搶婚,這恐怕就是孟家的責任了。”沈夢京分析道。
“但大喜之日若不成功就可能毀了文小姐的幸福。”衛曠補充道。
“所以我們必須要有完全的對策,還得讓文大人在知情的情況下置身事外。”沈夢京與衛曠一拍即合。
“難道文姐姐要一直在外躲著嗎?”虞嬋傷心地說到道。
“至少等到虞家的事情查清,不然長陵夾在這中間會很不好受的。讓她們去一個我們知道的地方就行。”沈夢京輕輕搭著虞嬋的肩膀安慰道。
看到這一場景,雲質下意識地轉頭看了看衛曠,他知道此時衛曠的心裏一定不好受。
“我去把文姐姐找回來,從長計議這件事。”
“我跟你去吧。”衛曠說著,就起身和雲質一起出去了。在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尋回錦書和長陵後,他們二人還是默默地跟在後麵。看著錦書溫柔倚在長陵的臂膀內,雲質不禁感歎:“我以前不信有情人終成眷屬這句話,但現在我竟覺得它是奢望。”
“如果不能成眷屬也要希望她過得好。這才是最包容的愛。”
雲質停了下來,笑著說:“你希望她好,那我就希望你快樂。”
“你不一樣了,你變得更善良,更成熟了。”
“從前,那些上門提親的公子哥總在說他們會如何真心愛護我,我就在想世上那麼多真心,我該擇哪一顆棲所。但當我喜歡上你,當我嫁進孟家,甚至當我知道你心裏的人是虞嬋時,我才明白讓那些自己愛的人幸福才是最值得的事。”
“你,你在孟家過得好嗎?”
“我和孟梓心空有夫妻之名,但他對我真的挺好的。可是這樣的日子我不知道能過多久,也許等幫助我們虞家洗清冤情後,我就不知道怎麼麵對孟梓心了,他也算是個善良的壞人。”
“虞嬋是個好姑娘,所以我希望她幸福。她幸福了我也就能真正放下,但我不會再對她有非分之想了。”
“小的時候,我爹總告訴我們‘於一切相,離一切相,即是無相。’現在我才明白,不問過往,不念曾經是最好的方式。所以我也能放下過去,重新開始了。”
說著,兩人相視一笑,一道而往。
行走間,我們遇到過很多人,也惜別過很多人。要說沒有緣分,我們卻能憑千萬分之一的概率說出那句“原來你也在這裏”;可若又說有淵源,又何以轉身之後再也尋不到此人?其實時間沒錯,因果也沒錯,錯的是人心。“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脫離孟家的。”走在九故街的路上,虞嬋挽起身邊的雲質。
雲質輕輕將手抽了出來:“你再給我點時間,我會釋懷的。”但她的臉上已經有了微笑,是久違的放鬆的笑。
虞嬋的心裏還是有些失落,但又聽到雲質說:“我們快走吧,今天是一起去看虞家人的,我們的禮物還沒買呢。”
兩人從糕點鋪買了些糕點,正要往孔慈和疏桐她們落腳的住處去,雲質卻突然拉住了虞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