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不如再喝一杯茶吧,就由彤靈親自來沏可好?”謝彤靈垂首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便同慕容澈一起向屋內走去。
瓷婕的眼睛始終都不能從謝彤靈腰間那枚玉佩上離開,她一見到那枚曇花便知道,那個人,他今晚就要來了。
今天的夜似乎特別的長,解決不完的紛紛擾擾一點點的衝上前來,紛擾著,叫囂著,每個人都是心驚膽戰的,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你這是什麼意思?”瓷婕不解地看著謝彤靈故意遞過來得半杯茶。
謝彤靈一笑,拿起自己的滿杯茶放在鼻尖嗅了嗅,“既然國師不渴,那就不用喝下一杯,免得對自己不好,國師說,是不是?”
瓷婕神色一厲,握著茶杯險些要將它捏碎。
“那你就能喝得下一杯嗎?”
謝彤靈隻笑,但並未出聲,仰頭將杯中茶水喝得一滴不剩,“國師你看,彤靈已經喝完了。”
瓷婕恨恨的將被子往桌上一放,並沒有再與謝彤靈糾纏的欲望,“那個人呢?叫他出來。”
沈寒為慕容崢紮了針才穩住他的胸疼,慕容夜並未對他有何好臉色,今日的一切完全都是他咎由自取,還有他母妃的恩怨早已將慕容夜對慕容崢的感情消磨殆盡。
“那個,是那個又出現了!”慕容崢一見謝彤靈的玉佩便激動起來,渾濁的雙眼瞪得老大,“他們又來了,快,夜兒,殺了那個女人。”
慕容夜握緊了莫鸞劍,深邃的雙眸死死盯著慕容崢,“這就是你殺了我母妃的理由?”
慕容崢一驚,他沒想到慕容夜都知道了。
“夜兒,你母妃她是那個人派來的奸細,我是慕容的皇帝,我別無選擇。”慕容崢別開臉說道,語氣中理直氣壯。
他身為皇帝必須要保全皇位,保全整個慕容王朝,明知道自己身邊躺了個有異心的人,他怎麼能坐視不管,任由他人覬覦慕容家的皇位?
“所以你就日日不早朝,將罪名都推給了母妃,讓所有人都逼你殺了他,然後你再名正言順的除掉她?”慕容夜反問道,胸口好像堵住了一團火!
莫鸞劍在劍鞘中作響,似乎能體會主人的心情似的。
“這是我身為皇帝的責任。”
好一個責任。慕容夜對這兩個字感到深深的無可奈何,原來他最該恨得人應該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夜,別衝動,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們不追究這些了,以後天涯海角這些都與我們無關的啊。”沈寒看著慕容夜的額頭青筋直跳,她的嗓音都沙啞了。
慕容夜一把將沈寒摟在懷裏,有多緊隻有兩人知道。
“夜,我會陪著你的,以後我們隻過最平淡的生活,好嗎?”沈寒像哄個孩子似的哄著慕容夜,輕拍著他的背告訴他還有她在,“墨妃她走了這麼多年,肯定也不希望你在因為此事傷人傷己,放手吧。”
慕容夜將呼吸都藏在了沈寒的發間,隻有她的味道才能澆滅他心中的火。
慕容澈還弄不清楚狀況,他站在謝彤靈的身邊不知所措,到底,那個人,是誰?
“大家稍安勿躁,彤靈隻是太子的側妃,諸位又何必將目標都放在我身上呢?”謝彤靈一笑置之,手中的杯盞還有餘溫。
慕容崢不能瞧見那枚玉佩,他一看便抑製不住的激動,忍不住要衝上前去殺了那個持有玉佩的女子。
“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在這裏聽你廢話,識相的就叫那個人出來。”瓷婕一拍桌子急了起來,她起身走到門口,“既然來了,又何必一直躲在暗處呢?”
她這一探虛實將整個屋子裏的人的心都揪了起來,眾人不知為何,都在擔心著所謂那個人的存在,待到瓷婕話音一落,眾人連呼吸都停止了,生怕聽不見那個人說話。
慕容夜握緊了沈寒的手,輕輕撫上她臉上的傷,他又沒有保護好她,“疼嗎?”
這一出聲引得眾人側目,這一對璧人兒還真有閑情逸致啊!都什麼時候了還能你儂我儂?念邈的注意力也被轉移到他們的身上,她望著沈寒的臉便恨自己沒有出手更狠一點。
沈寒搖了搖頭,“我沒事,一點都不疼。”
大家又覺得頭頂一群烏鴉飛過……
良久,瓷婕踏出門外,大有撒手不再管這一切的架勢。
但是,就在此時,她期待已久,或者說,恐慌已久的聲音出現了。
“瓷國師這麼著急想去哪兒?”
這聲音,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