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沈寒與慕容夜房前房後尋找奴笛之時,一老一少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樓主?奴笛?”沈寒意外的道,雙手掐腰總算鬆了一口氣,
可把她給累壞了,病人出逃之事她以前也遇到過,還不止一次。而且,每一次她都心急如焚,盡最大的努力將病人找到。
“這孩子在山後的墓地上,我見著了就把他帶回來了。”南宮一問解釋道,花白的發隨風揚起一個弧度。
墓地?那塊因焚燒而變焦的黑乎乎的土地嗎?他去那了,是太想自己的雙親了嗎?
“奴笛,你病還沒好,怎麼自己一個人跑出去了呢!”沈寒把握著語氣說道,一手拍了拍奴笛的肩,“想娘親了也得把身體調理好了再去,這樣不是讓娘親不安心嗎?”
奴笛麵無表情的小臉突然有了一絲變化,經曆過巨變的兒童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心理創傷,他卻選擇用沉默來保護自己。
沈寒滿意的見到奴笛垂下了眸子,對這個孩子她一點兒也不忍心去責怪。“走吧,我們進去喝藥。”
在她的眼中,他不過是個可憐的孩子,她以為他垂首是因為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可是她不知道,孩子低下頭的一瞬間,嘴角那抹詭異的笑代表著什麼!
少了之前在山上埋伏的唐嵐後,沈寒覺得心情好多了,每日裏翻翻醫術,為奴笛調理身體,直到三日後他們再次出發。
“夜,奴笛該怎麼辦好呢?雖是萍水相逢,可這個孩子真叫人擔心。”沈寒邊整理著要帶走的物品邊說道。
他們上路可不是輕裝簡行,這麼多的醫術要帶著,可幾人隻有一匹馬,還得等到了鎮上才能買得到馬車。若是選擇帶上奴笛,這無疑是增添了幾人的負擔,可是不帶......
他一個孩子又能去哪兒呢?
“帶著,為他尋一戶好人家收養是最好的辦法了。”
慕容夜深知她的每一個想法,若是不帶的話,她的心裏肯定過意不去。
果然,沈寒眉眼展開,衝著慕容夜笑得春光明媚,算是感激他深得她心。總算是又解決了一樁心事,她眼下隻希望能夠平安的與她爹會和,再一同麵對虎符之爭也是後話了。
“可有我爹的消息?”
慕容夜敲在桌邊的指尖忽而停止,戛然而止的嗒嗒聲讓她的隨口一問便是憂心忡忡。
“暫時還算安全的,隻是想殺他的人實在太多了,我加派了人手保護可也有些不足。”慕容夜安慰道,複又敲起桌麵,“前些日子他受了傷,所幸並不重,月和影此刻正如影隨形的保護他。”
殺他?受傷?這些足以讓她提心吊膽的話從他的嘴裏說出,卻多了一份安慰人心的力量。
“我想趕緊回去,我好想我爹。”
四人一馬同行,電堯身上負重著那厚厚書籍,慕容夜抱著沈寒,南宮一問牽著奴笛,那速度絕對不落後於馬兒奔跑的速度。倒是電堯,從背上開始馱著東西時便一直打著響鼻,很是不滿的樣子。
綠穀村得天獨厚的地勢造就了那一方水土,但也將其困在了那美麗的桃花源中,以至於沈寒都快要在慕容夜的臂彎睡著了,但是還是沒有看到人煙在何方!
“夜兒,停停吧。”南宮一問收住了氣息,看了眼熟睡的孩子,說道,“剛才我看到了一處人家,要不今夜我們就在那借宿一宿吧。”
慕容夜點了點頭,動作輕盈生怕吵醒了懷中的人兒。
山野間的一處小莊園,裏麵住著一對中年夫妻,房前幾畝薄田,屋後幾處菜園,雖然生活不甚富裕,但足夠夫妻兩人生活了。
因著這裏鮮少有客,夫妻二人見到他們後便十分的熱情的將他們請進門。
“俠士啊,我們夫妻兩已經許久沒接待過客人了,若是有什麼招呼不周之處,還請見諒啊。”男人笑嗬嗬的說道,吩咐女人將園子裏空出的幾處房間收拾出來。
這一對夫妻稱作山大哥,山大嫂,是這方圓二十裏唯一的人家,兩人住的是祖上傳下來的房子,平時幾乎足不出戶,很少與外界之人溝通。
“叔叔,我餓了。”奴笛揉著肚子說道,他在見到山大哥後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話也就多了起來。
山大哥略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一雙布滿皺紋的眼睛眯了起來,摸摸他的頭道:“小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奴笛。”
“乖,叔叔馬上叫嬸嬸給你做飯。”山大哥對奴笛乖巧的表現十分滿意,轉而對剛進屋的山大嫂說道,“孩他媽,你去做飯吧,幾位客人趕路都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