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肆意的灑在大地,大街小巷的主婦們都趁著好不容易晴朗的天氣曬著自家的被褥;孩童們圍繞在一起組著歌謠,唱得歡歡樂樂,好像童年是由一首首動聽通俗的曲子組成的。
“上天定下鳳女,女國師壽與天齊,離淵必會昌盛,大家都會有糖吃。”
孩子們不停的重複著這一段詞、一首調。
“魅仙,為什麼這歌謠裏隻有國師和公主,卻沒有國主呢?”沈寒困惑的問道。
百姓對待國之繁榮景象,感激的不應該是明君嗎?可這離淵國卻好生奇怪,舉國上下,小到孩童嘴裏說出的希望都是在女國師和鳳女身上,竟沒有半點稱讚明君之詞。
“離淵國百年以來,隻有在當今出了一位女國師。這些年來,瓷婕做過不少的好事,百姓對她信服萬分,就連國主也幾乎是百依百順。”
魅仙邪氣一笑,俗世的觀點、百姓的愚蠢在他眼裏是那麼的不屑一顧。
“好事?就她那樣還做好事?”沈寒驚呼道,下巴險些都要掉了。
二人一路上說說笑笑走到了問情閣,說得話題卻離不開瓷婕和陽寧,沈寒總覺得每次提到陽寧的時候魅仙的桃花眼上都會染上些黯淡。
問情閣白天很少大門敞開,做的是晚上的生意自然白天自然是要休息的。可今日,四扇門都是開著的,其中一扇上還有刀痕,搖搖欲墜之感預示著某些不好的事情即將上演。
白衣公子與紅衣公子相視一眼,便一同衝進屋內。
原來,那幾扇門的遭遇已經算是好的了。
整個大堂殘破不堪,放眼望去,狼藉一片。白色紙燈籠上灑滿了血跡,桌椅板凳無一完好,就連階梯也被大力踩出了腳印,可見來人是有多麼狠厲!
整座問情閣籠罩在一股血腥氣中,死人還冒著熱氣的血液渲染著周圍的空氣,釋放著最後一點熱量試圖溫暖這座精致美麗的閣樓。
沈寒心中慌亂如麻!今日她本想來看看她的師傅,順便研究一下針對狸吻傷勢有何更好的預後辦法,可現在......
“師傅!”
跨過殘屑、越過死屍,沈寒趕忙向樓上跑去,魅仙掃了地上幾具屍體後,神色略有異常的跟了上去。
可,早已是人去樓空!不過,幸運的是,沈寒檢查了所有的房間,找到了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十幾具屍體,唯獨沒有心柔與瓷斌兩人的!
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小人兒,你不必擔心,來人不是瓷婕。”魅仙拍了拍滿臉頹唐的沈寒,安慰道。
“是誰?”
魅仙腦中晃出了方才的他觀察結果,那見血封喉的狠絕劍法指向的是一個殺手組織,“醉雪閣。”
“什麼?!”
沈寒萬萬沒有料到眼前這一切的破碎,竟然是飄雪所為!
“怎麼會是他們?她也來到離淵了嗎?”沈寒喃喃自語,心下複雜。
飄雪對她從來就不是懷有善意的,再加上慕容夜的關係她恨不得宰了她。可是為什麼目標是瓷斌和心柔,而不是她呢!?
“這裏是夜為心柔買下的,死的也都不是天絕樓的弟子,醉雪閣這招可真是妙。”魅仙笑得沒有一絲溫度,嘴角溢出的字眼拚湊出了一句話。
沈寒一頓,臉色蒼白的問道:“抓他們難道也是因為我嗎?”
她最怕的就是牽連到別人!一路走過,慕容夜百般嗬護卻也屢次受傷,魅仙雖是局外人但也牽連及他,紅樓早已命歸黃泉,難道這些還不夠嗎?為何現在又要連累她的師傅!
“小人兒,你不要把什麼都攬到自己身上,前輩毒醫雙絕,江湖上想邀他入門的人不在少數,許是因為......”
接下來的話魅仙沒有說出口,但是見沈寒急切的探尋意味他又不忍心吊她胃口。
“到底是因為什麼?”沈寒靈動的眸子早已被恐懼、慌忙、擔心和害怕占據,就連問話的聲音都是輕微顫抖。
魅仙收起一貫玩味的笑,“雪娘大概已經病入膏肓了吧!不然飄雪也不會下這麼狠的手。”
他曾聽師傅提起過關於醉雪閣的事,當然也包括雪娘的隻言片語,但這些遠不及南宮一問與慕容夜所知的多。
“雪娘?”
“是飄雪的師傅......”
二人快速返回天絕樓的分壇,將此事交由慕容夜定奪。沈寒發現自己好像再也不能冷靜如從前了,她傾注在慕容夜身上的不止是感情,還有厚重的依賴!
四人在大堂內一同商討如何處理此事,沈寒站在慕容夜的身邊,手心直冒汗。她懂得:越多拖延一秒,瓷斌他們的安全就多了一份不可靠。
南宮一問麵色沉穩看不出什麼變化,隻是白眉下的鷹眼射出銳利無比的光芒,但是很快便柔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