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你了,前輩,你救-救-他,吧......”沈寒哭得岔了氣,說出的話沒有一句完整的,但大體就是在求瓷斌救慕容璟一命。
白日裏慕容璟睡下之後便沒有再醒過來,沈寒按照常例過來為他把脈這才發現異樣,他的毒已發,而且厲害的一發不可收拾。若是得不到瓷斌的幫助,沈寒根本沒有把握搶救得過來眼前這個氣若遊絲的男子。
精致如畫的消瘦麵龐惹上令人憐惜的白,慕容璟一動不動的躺著,意識模糊在混沌空間內找不到出路,抑或是根本不想找到出路!對!他已是萬念俱灰,還談什麼出路?
麵對即將逝去的人生光明,他“了卻殘生”的故語落在了此時此刻。
沈寒噗咚一聲跪在了瓷斌的麵前,沙啞的乞求道:“前輩,你就救救他吧,若是你不出手他就撐不過今晚了啊......”
她每看慕容璟一眼便心痛一分,危在旦夕的生命眼看就要離她而去,她已然顧不得女子膝下、傲骨風華哭得稀裏嘩啦,邊哭邊在哀求。
瓷斌狠心閉上眼睛,不敢看眼前梨花帶雨的沈寒一眼,吐出幾字卻讓在座的每一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你當我徒兒,我便救他。”
他以前也是一名大夫,見到被病痛折磨的如紙片似的人兒他也於心不忍,可是這是他所設賭局中的唯一籌碼,若是換不來沈寒的點頭他怎能輕易妥協?
聞言沈寒跌坐在地上,她還沒有想好便已出了這事。她到底該如何去抉擇?是棄慕容璟於不顧?還是拿自己的自由去換慕容璟的命嗎?
若是可以換得他一命,就算失去自由也未嚐不可!畢竟那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
她曾經欠他的好,今日就當是還了吧!
“前輩若是解了他多年的痛苦,我便答應拜你為師。”沈寒堅定從容的對上瓷斌驀然睜開的雙眼。
沈寒此言一出,一屋子的人心思各都不一,隻有瓷斌臉上喜色乍現,春光滿麵的他看得出來十分的高興。這時的無淵心裏大石總算是落下了,可是他落得並不心安啊!至始至終他都看得出沈寒是個重情重義的姑娘,可他卻利用了這一點!是對是錯不得而知!
琴瑟痛惜的看了沈寒一眼,欲伸出的手卻不敢再向前半分,澄澈的眸子是滿是佩服。魅仙正經神色盯著那女子高傲的脊梁,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我不準。”慕容夜冷聲道。
嚴肅的表情下隱匿著他深藏的怒火,陰鷙的目光從沈寒的身上移到了瓷斌老練的麵孔上。
“我還沒有說完,你不要打斷我。”沈寒扭頭平靜的對慕容夜說道,吸了吸堵得難受的鼻子,她繼續道,“前輩,請恕沈寒無禮,沈寒鬥膽提出一個條件。”
“你說。”瓷斌不理會慕容夜,隻關心著眼前這個勢在必得的徒弟。
“我還有個病人在慕容王朝等我,待我為他做完最後的治療便同你回去。”沈寒解釋著,一並提出了自己的條件,“但是,我隻在綠穀待三年。”
三年?這麼短暫?瓷斌擰起眉頭,這筆交易與他所想實在是不符!虔殤族的醫術可謂是天下一絕,畢竟是老天的恩賜自是有著他人求不得的天賦,沈寒隻用三年哪裏能學得完?
“若是前輩不同意,沈寒也絕不妥協。”沈寒的唇瓣抿成一條線,沉靜而又篤定。
三年,對瓷斌來說如白駒過隙,可對於慕容夜來說便是如隔千年。
不過,若是用三年換取沈寒不再對慕容璟愧疚,那也是值得!他慕容夜等得起!
“罷了罷了,老頭子就依你所言。”瓷斌退步,擺了擺手道。
沈寒晌午之時故意在瓷斌麵前露出了自己西醫方麵的精絕。在為心柔換藥之時,她將人體的解剖部位一一道來,說得十分引人入勝,至少是吸引住了瓷斌。
在這個封建的古代,無數的醫者想要得知人體的構造可卻無門可走,因對死者不敬是有違倫理綱常、觸犯各國律法。所以她打定了主意,瓷斌根本不會懂西醫,至少在人體方麵他沒有沈寒的功底。
要知道,沈寒在醫學院可是摸過上千根骨頭,在手術室也是經曆過大大小小數百場手術。
沈寒鬆了一口氣,可是想站起神來卻是腳下踉蹌,幸得一人主動攙扶。
慕容夜摟住她纖盈不可一握的腰,扶著她慢慢走向椅子。沈寒從慕容夜的星眸中沒有看到怒火責備,而是風平浪靜。
隻求不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瓷斌走到慕容璟的床前,往他的嘴裏塞進了一顆藥,用接過無淵遞上的茶盞將藥化開好讓慕容璟能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