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的一切,窗外之人凝神看著,隻是這窗外人,不止是一個人,而是五個人。
他們看向女子的眼神,有的欽佩,有的感動,而南宮一問則是滿意的點頭。
吹櫻瞥見慕容夜動容的神色,眼裏閃過的不屑很快消失在夜色中,高高的閣樓之上,五人很快散去,獨留慕容夜走向屋內,幫助那個已經累得快昏過去的女子。
在換藥換水間隔期間,沈寒一刻不敢怠慢,更不敢睡著,拿起金針紮在手上,一紮就是一個針眼,血珠冒出,晶瑩剔透。
“我來。”慕容夜一把拎起沈寒手中的木桶。
“你......”沈寒雙手懸在半空,錯愕的看著那挺拔如蒼鬆的背影。
等到她反應過來,慕容夜早已進入屋中。
“現在才來。”沈寒嘟嘟囔囔,卻不敢大聲,雙手揉著纖腰,累的有些直不起來。
慕容夜不搭理,為狸吻專心的加水,直到將大木桶裝滿,這時雞鳴響起,一日的曙光就要來臨。
沈寒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了過去,她真的很累,醫生護士的工作全都幹了不說,還當起了苦力,照顧了狸吻整整一夜啊。
“師兄,寒姐姐睡著了嗎?”狸吻緩緩睜開眼睛,眸子虛弱的可怕,蒼白的嘴唇蠕動著,甚至可以看得出褶子裂開了。
“寒姐姐?”慕容夜挑眉,表情略顯豐富。
狸吻輕笑,忍住下肢的疼痛,“她很好,對我很好,叫她姐姐是應該的。”
慕容夜為狸吻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嘴角一抹明顯的笑意卻許久不收起,這般表情的他,沈寒沒見到,可真是可惜!
“師兄,我相信她不是沈修的女兒,至少不是你應該報仇的對象。”
慕容夜擴大了唇邊的笑,直接拿毛巾揉了揉狸吻的頭,幾縷碎發被揉的亂了形狀,毫無拘束的伸著懶腰在狸吻的額前。
“現在,我也相信。”
狸吻的爽眸一亮,刹那間恢複了精神,仿佛雙腿的疼痛也消失了一般!
二人相視一笑,慕容夜轉向沈寒的眸子是前所未有的溫柔,那樣子真是柔和了光輝,驚豔了浮世,輕易不釋放,一旦決定流露便是一切都阻擋不住的。
“起來,狸吻還要繼續泡嗎?”慕容夜輕拍沈寒的臉頰,觸感不錯,索性揉捏了起來。
沈寒是被痛醒的,隻覺得有兩個豬爪一直在她的臉上掃弄,痛的她隻想打人,睜眼便看到慕容夜笑得舉世無雙,一肚子的火瞬間被澆滅了。
她承認,她很沒出息的又栽在了他的笑容裏。
“嗚...痛...”沈寒反應過來,立刻伸手打掉那兩隻鹹豬手,靈動的眸子裏染上微微慍怒,小聲喝道,“你個變態,竟然揉我的臉,我也要揉你的。”
話音未落,沈寒的小手已經觸到了慕容夜的俊臉,好滑,她的第一反應便是如此!
慕容夜並未反抗,笑看著沈寒那調皮的樣子,不自覺得覆上了她的手,將她按在自己的臉上,那種沒有縫隙的感覺,他很喜歡。
沈寒一怔,連忙將手拿開,這是怎麼了?他怎麼這麼奇怪,吃錯藥了嗎?還是,發燒了?
連忙將手探上她的額頭,沈寒皺了皺眉頭,囁嚅道:“沒生病啊。”
慕容夜這才明白,原來這女人懷疑他病了,一記爆栗子敲在她的頭上,見她吃痛的模樣,果然,她還是適合這樣對待,太溫柔隻會慣著她!
“過去看看狸吻。”淡淡的說道,慕容夜起身走到木桶旁邊,試了試水溫,好像差不多了該加熱水了。
沈寒伸了個懶腰,見慕容夜又提起了木桶,連忙擺手,“別換水了,幫他換上幹淨的衣服,千萬不能著涼了,還有,一定不能讓他的雙腿用力。”
小心的叮囑著一切的細節,沈寒默默轉身,將房門關緊。
不經意的瞥了眼那熟悉的身姿,她停留了片刻,他,今天真的好奇怪!
待到沈寒熬藥回來,狸吻已經清爽的躺在了床上,蹙起的眉頭刺痛了她的眼,雖然知道他痛的厲害,可是她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能做的隻有利用那綿薄的醫學知識幫助他熬過這段日子。
“慕容夜,你來喂他。”沈寒將藥碗遞向慕容夜,眼睛卻一刻不離開狸吻略顯單薄的身子,尤其是那安靜的腿。
沈寒將傷口用烈酒清洗了一遍,再敷上自製的藥粉,隻希望能幫助他減輕那癢麻的難受感。
轉眼間,兩日已經順著指縫流過,痕跡便是狸吻的腿!
沈寒不敢稍有怠慢,時不時的為狸吻檢查傷口的長勢,一直親自為他上藥,連藥粉都是她一點點研磨、烘烤的,隻希望這樣的虔誠可以換得少年有朝一日的站立於白樺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