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藏著一絲偷笑,這是魅仙每每想惡作劇時候的笑容,琴瑟記得,以前慕容夜經常被魅仙耍的焦頭爛額,可偏偏就是追不上魅仙,不過魅仙一旦被追上,那絕對是一頓暴揍,幾天下不了床也是常事。
無奈的搖頭,但琴瑟更多的是高興,隻要能幫助朋友,當個壞人算得了什麼?
“你們來幹什麼。”冷冷的語氣與慕容夜倒是有幾分相似。
沈寒目光移開,尤其不看琴瑟的臉,這一幕刺傷了琴瑟的偽裝,可幸好魅仙在一旁多加提醒才沒有露餡。
“小人兒,你難道不想救你爹了嗎?”魅仙一屁股坐在沈寒身邊,不顧雙方有何芥蒂。
沈寒一怔,她想,很想,幾乎是日思夜想。
但是相信他們,那還是算了吧。
即使吃癟,魅仙也毫不在意,自顧自的喝起茶來,似乎幾日之前一樣,“現在,除了夜,沒人能夠幫你了,不去找他,你還在這幹什麼?”
慕容夜?他,怎麼可能會幫她,殺母之仇豈是能忘記的?
“難道你不知道我們的仇人嗎?”
“知道啊,但是我還是有辦法,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魅仙一手撐著額角,望向沈寒,還是那般邪魅的笑容。
交易?要做交易嗎?可是不做的話,她爹該怎麼辦呢?
“什麼交易,說。”
魅仙瞥了一眼略顯激動的琴瑟,繼續慢悠悠的說道:“為表誠意,我先說,夜,他有非保護你的理由。”
非保護她的理由?嗬嗬,這真是笑話,誰會去保護仇人的女兒?
不想再繼續說下去,沈寒索性走到床邊,作勢要就寢,等待二人自己離開,可......他們哪有一點離開的意思?
“這個理由我們不知道,但是你難道沒發現,即便我們離開了,醉雪閣的人還有慕容柳月的人都沒有趁此機會找你麻煩嗎?”琴瑟垂眸說道,不敢看向沈寒,她怕自己不能再演下去。
沈寒在心裏早已疑惑萬分,這幾天的太平日子,從何而來?難道是他嗎?
可是他不是恨透了她,保護她也是因為要親自報複嗎?
對,就是這樣,他隻是為了不想自己的仇人被別人所殺,肯定是這樣,畢竟那樣位高權重的人都說變態霸道的。
見沈寒毫不動搖,琴瑟向魅仙使了個眼色,有些慌亂,不知如何是好。
“小人兒,夜一路護你遠去淩寒難道隻是為了折磨你嗎?你聽說過,報仇需要用自己的生命來報的嗎?”
魅仙說的句句在理,沈寒不禁多想了一番,在淩寒他不顧一切,割腕取參,雪崩來臨,他緊緊的護住她,自己卻昏迷了好久,好像真的是蹊蹺可疑。
“那你說,他有何理由保護一個仇人之女。”
“任務,樓裏的任務,當然,這也是機密,我們不會說的,去不去找他,全在你。”
“那你們呢?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沈寒有些緊張,即便信了他們,可是交換之物呢?
“我們可沒有好心,我們有我們的目的,等到事成之後,你必須隨我們跑一趟天絕樓,醫治我們的一位師弟。”
醫病?真的隻是那麼簡單嗎?
“若我醫不好呢?”
“我們相信你,醫不好也不妨,但是你一定要用心。”
一名醫者的醫德高於醫術,這點她從學醫的那一刻起便知曉,並一直貫徹在自己的工作中,這不是問題,可這樣就能救出沈修了嗎?
“好,若我成功救出我爹,他日一定會去天絕樓。”
待到一切重新回歸寂涼,沈寒仔細的回憶了一遍今晚的事,她不得不如此小心,畢竟,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初來咋到、毫無牽掛的沈寒了。
一場公平的交易她並未發現有何異樣,這反而使她放心起來。
什麼時候開始,人與人之間存在的信任隻剩下了交易!一抹苦笑留在唇邊,床邊上的人兒帶著那笑一點點進入了夢鄉。
“魅仙師兄,你怎麼知道沈寒一定會去找師兄呢?”輕功飛翔,琴瑟還不顧著腳下的路,偏頭問道。
“我怎麼發現你跟沈寒待久了,話也變多了。”一番揶揄,魅仙輕笑,但也解釋了起來,“我們去的時候,她很難過,說明在慕容璟那裏並未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幫助,所以,她一定會去找夜。而她那麼聰明的人兒自會知道如何做才能要挾夜,這下,可有好戲看咯。”
琴瑟輕笑,伴著雪花飛舞,空中一粉一紅,翩然躍起、落下,極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