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殿外等候,幸是冬天,否則非讓烈日給烤成人肉幹了不是,但刺骨的寒風也不是輕易忍受得了的。
“沈小姐,我們娘娘請您過去一趟。”一名紮著兩隻小發髻的宮女怯怯的說道。
沈寒站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求救的看向琴瑟,她也是一臉不知所措。
她不想去,在淩寒國時她已吃過一次虧,這次怎能再自投羅網。
“小妹妹,今日我是奉了皇上之命前來麵聖,你家娘娘那裏等我見過皇上再去可好。”盡量輕柔的婉轉拒絕。
小宮女為難的看向趙光譽,趙光譽立刻會意上前,諂媚的笑道:“其實皇上今日宣沈小姐進宮正是為了琪妃娘娘,小姐大可放心隨她去。”
這下是沒辦法推脫了,到底是聯合好的,還是真的隻是單純的見麵?可她與什麼勞什子琪妃認識都不認識,見她為何。
不再多說,沈寒跟在小宮女後麵離開了金鑾殿,琴瑟和月則靠她更近了,半步的距離都嫌遠,而她也是兩手交叉放在腰間,時刻準備著可能麵臨的危險。
穿過數個長廊,繞過些許假山,終於到了“玲瓏軒”。
“民女見過琪妃娘娘。”沈寒低著頭福身,禮數周全的很。
“何須多禮。”琪妃上前扶起沈寒半蹲著的身子,和氣的語氣讓她繃緊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些,可依舊是垂首不多言,琪妃笑嗬嗬的說道,“今日請來沈小姐,是有事相求。”
沈寒詫異,自己哪有什麼值得別人想求的地方,不害她依舊很不錯了,微微困惑的抬眸,眼前衣著華麗、氣質大方的女子給了她一個初步的好印象。
“民女不敢當,娘娘有何事盡管吩咐,民女能辦到會盡量去辦的。”
琪妃摻著她的手一路走到軟榻之上,猶豫了片刻,還是坐了下來,露出一抹客氣的微笑,在宮中還是小心點好。
“沈小姐果真好心腸。”誇讚兩句,琪妃放開了沈寒的手,拿起手帕微微擦拭著眼角,語氣陡然直下,“其實我求皇上請沈小姐前來是為了,為了我的病。”
沈寒心裏有了個七七八八,多半是與芙蕖一樣的病吧,可即便是有病,燕妃的前車之鑒也足夠讓她提心吊膽了。
“我入宮多年,膝下卻無一兒半女,宮中太醫多是男子,實在是不好開口,前些日子聽聞沈將軍家二小姐醫術高超,能醫治四王爺多年的頑疾,所以,所以......”提到傷心之處,琪妃不禁淚流,手帕上的淚跡斑斑讓沈寒不忍不問。
本來想搪塞個理由不把脈、不開藥的,可見病人如此,不把脈她身為醫生心裏實在過意不去,一時間,沈寒糾結在此了。
輕輕歎息,沈寒開了口:“還請娘娘先讓民女為您把脈吧。”
手指搭上脈搏不過片刻,沈寒臉色微微發青,仔細看了看琪妃的臉色,不是脂粉的原因,是脂粉都掩蓋不了她的蠟黃的臉色。
“娘娘,可否請你躺倒床上,民女為你檢查身子,且,要脫了衣服。”沈寒輕聲道,畢竟這個時代的女子保守的很,這樣的要求已經足夠她們震驚了。
果然,方才可憐兮兮的臉色變得紅燙,還微微帶著僵硬。
趁其為發火之前,沈寒俯身開口道,“娘娘,民女知道這樣的要求有些難以啟齒,可民女是大夫,若是不仔細檢查不能為您對症下藥,您這病怎能好呢?還是,娘娘願意放棄為皇上綿延子嗣的機會。”
一聽到“子嗣”二字,琪妃動搖了,麵龐微微緩和,頜首沉默好半晌,屏退了眾人,帶著沈寒進了寢殿。
躺在床上的琪妃身體僵硬的不像話,沈寒一邊為她檢查,一邊安慰著她,直到進入婦科檢查的部分,琪妃紅著臉,說什麼也不願接受,沈寒費了好大的勁解釋著。
本是十分鍾完成的體檢,結果整整用了半個時辰,外麵的琴瑟早已按捺不住,差點冒失的衝了進去。
直到見到沈寒平安無事的出來,這次放下心來。
果然不出沈寒的預料,琪妃的病並不是寒症,而是子宮的問題導致長期月信來得不準時,身體的毒素根本無法排幹淨,哪裏有受孕的可能,不過這算是好的,倘若是輸卵管堵塞,這裏什麼器材都沒有,要是治起來,怕是難於登天。
簡單並生動的為琪妃講解了她的情況,可在開方子上,卻是隻字不提。
沈寒並未想好要不要開方,畢竟之前已經吃了虧,而且這要治起來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治好的,正當她舉棋不定的時候,定心丸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