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謙虛的話,卻給了整個皇宮太醫院一個下馬威,慕容崢的臉色有些發青,不過距離遠些,沈寒不太能看得真切,隻想為慕容璟出口氣而已。
“那便由沈寒為璟兒治病吧,待到璟兒病好之時,便是你們大婚之日。”慕容崢不耐煩的揮了揮衣袖。
“謝父皇。”“謝皇上。”
有情人垂首瞬間相視一笑,共同努力的結果怎能不讓人為之歡喜?
這是第一次沈寒為了慕容璟勇敢,勇敢的解決他的難題,或者說,他們的難題。
慕容崢一路走在禦花園,已有不少嬌豔花朵遭了罪。
“皇兄,為何事如此憂心?”慕容柳月從一旁亭子中移步來到慕容崢的身邊,丹鳳眼裏不帶當初的半點狠意。
慕容崢瞥了一眼她的同父異母的妹妹,轉身走向亭子,起先捏了少許魚食灑向錦鯉池,看著圍過來的鯉魚越來越多,竟將一玉碟魚食全部拋向了池子裏。
“皇兄這樣喂魚,怕是明個兒,紅鯉、錦鯉們便翻肚皮了。”慕容柳月打趣道,隨手斟了一杯酒,遞了過去,“這是新進貢的三日醉,皇兄嚐嚐。”
接過夜光酒盞,揚起一個弧度傾倒入口中,轉瞬滿口醇香彌漫,這才稍稍平靜了慕容崢的暴躁之氣。
“皇兄可是為那沈寒心煩呢?”
“嗯,確是,沒想到這小妮子竟還會醫術,白白浪費了朕今日的一局。”
“來,消消氣。”慕容柳月又遞上一杯,冷笑道,“這沈寒可不簡單呢!不說璟兒對她一往情深,就連慕容夜也是處處保護,不離半步呢。”
同是慕容王朝的王爺,在慕容柳月心中就視慕容璟為侄兒,而慕容夜則不算。唉,這個女人的心始終過於狹隘,對慕容夜的母親不滿竟一直延續到他的身上。
“哦?夜兒也如此?”慕容崢對慕容夜雖談不上有多深的父子情分,可慕容夜卻是他的得力助手。
“可不是呢!慕容夜那般冰冷之人,竟也會拚死保護一名女子,可真真叫人奇怪。”柳眉一挑,多了些氣憤
“琦玥,你是如何得知的?”慕容崢還沒不問政事到一個地步,警惕之心自然少不了。
“啊。當然是道聽途說而來的。”一瞬的措手不及很快被丹鳳眼的波光壓了下去,訕笑補充道,“煙兒與沈寒一般大小,丫頭們閨房中的事自是知道些。”
見慕容崢不再言語,慕容柳月上前詢問道:“皇兄打算如何是好?”
“沒想到夜兒也有中意之人,這倒是有趣多了,那就讓他們鷸蚌相爭吧,朕倒想看看,這沈寒有什麼魅力。”雲袖一甩,玄黃身影立在桌邊。
眼珠一轉,詭計隨之浮上心尖,慕容柳月坐在一旁,撫摸著手上的一道醜陋的疤痕,“鷸蚌相爭怕是不一定是漁翁得利吧,皇兄,慕容夜雖是無心於帝位,可不代表璟兒無意啊,隻寄希望於一個小小的沈寒身上,皇兄可放心嗎?”
“那你的意思呢?”
“澈兒。”指尖劃過細長疤痕,留下一道紅印,“三足鼎立總比兩霸相爭更容易維持穩定。”
慕容崢不再多言,對於眼前這個妹妹,他有防她之心,可也有利用她之意,微微一笑道,“琦玥之智當真是我慕容王朝第一公主。”
玄黃色遠離了慕容柳月的視線,丹鳳裏的不甘心這才敢放肆流露出來。
狼子野心這一詞可不是隻用於須眉,巾幗也未嚐不可用,先帝過於放縱的寵愛造就了今時今日琦玥公主可怕的野心,不可女帝稱霸,那就挾天子以令諸侯。
慕容柳月連連灌下三杯三日醉,惹得一旁宮人勸道,“公主這樣喝,恐傷了身子啊。”
廣袖甩出,酒杯酒壺散落一地,太監宮女跪了一地,隻有一人還敢站立,那便是......
“碧落,大皇子的平乾宮可有什麼動靜?”酒不醉人人自醉,丹鳳眼裏的嫵媚更添了幾分。
“回公主,大皇子自從搬回宮中,便整日不出門,接受了賜婚後,也沒什麼大的反應。”碧落俯首道。
“哦?這可不像大皇子的作風。”慕容柳月手肘撐在桌上,揉了揉有些發漲的額頭,吩咐道,“去請大皇子今日到我流秋殿用晚膳,也算是身為姑母為侄兒的接風宴。”
“是。”碧落轉身,而不是連連後退幾步才可轉身。
步伐輕盈,氣息不外漏,這便是銀玥之軍裏除了主子以外最尊貴的女子--碧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