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點了點頭。
“那我們下步該怎麼辦?”沈寒擰起眉頭問道,她可不想為人魚肉太長時間,這是非常不安全的事。
“我也不知道。”琴瑟輕歎,她確實不知道如何是好。
沈寒也是幹坐著,眼睛望向慕容夜的房門裏有了些許同情,這個男人為何把什麼都憋在心裏。
“沈寒,你去哪兒?”琴瑟看著跑出去的沈寒大聲問道。
“抓藥。”沈寒給了她一個調皮的笑,詢問道,“你要不要一起來啊?”
沈寒是醫生,雖知道慕容夜的病是心病,可不試試怎麼行呢?
苦參、黃連、木通、龍膽草,這四味藥乃最苦之藥,任誰想要下咽都是非常困難的。
“這能行嗎?”琴瑟澄澈的眼神中多了一點不可置信。
而沈寒隻笑不答,一臉的自信。
“哎,琴瑟,你怎麼了......”沈寒被琴瑟一拉,躲在了一處小販攤子後麵。
“噓,我看到浮情了。”琴瑟死盯著人群中一個帶著鬥笠、身材壯碩的女人。
琴瑟帶著沈寒跟在了浮情身後,見她走進一家醫館。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沈寒也走了進去。
“大夫,剛才那位拿藥的女子說少了一味牛黃,讓我們來幫著拿。”沈寒笑起來的樣子任誰都看不出來她在--說謊。
“牛黃?那女子拿的是生附子、生川烏、生草烏,怎麼會要牛黃呢?”大夫疑惑的回答。
“這樣啊。”沈寒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笑著解釋道,“那或許是她說錯了吧。”
沈寒出了醫館,跟上琴瑟,將浮情拿的全是劇毒告訴了琴瑟。
跟著浮情走進了醉雪閣分壇,琴瑟運用內力帶著沈寒飛身進去,因那分壇外觀隻是一處普通宅子,一般人無法入內。
“弦音少主也喜歡這般偷偷摸摸嗎?”飄雪的聲音響徹大院。
浮情這才發現,身後多了兩個人。
“你們幹什麼?”浮情摘下了鬥笠,露出了容顏,姿色並不出眾,但更顯老練成熟。
“拿回我們的東西。”琴瑟在麵對敵人時,站在了沈寒的前麵,運用內力說道,“飄雪,你一定要這樣為難我們嗎?”
“醉雪閣拿錢辦事,這就是規矩,何來為難之說?”素白女子緩緩走出。
琴瑟不再說話,而沈寒更是自知沒有發言權,始終閉著嘴巴,打量著麵前站立的仙女般的人兒,雖擱著薄如蟬翼的麵紗,可沈寒還是能感覺到她有多美,如蓮,一塵不染,如風,清柔舒爽,怪不得連慕容夜那樣冷冰冰的人也會喜歡她。
“如果弦音少主沒有什麼事,那就恕飄雪不送了。”
一番奔波,卻沒什麼收獲,琴瑟隻能將希望寄托在沈寒身上,看著那一碗黑乎乎的湯藥,琴瑟捏著鼻子跑出了廚房。
等到沈寒將那碗最苦之藥端到慕容夜麵前時,慕容夜皺著眉頭,不願再看。
“我是大夫,聽我的,喝完你的病就好了。”沈寒在做回醫生的時候絲毫不馬虎,命令式的口吻讓一旁的琴瑟都為她捏了一把汗。
“我沒病。”慕容夜轉過頭,躲避那苦澀的氣味。
“根據我的觀察,你已經病入膏肓,現在除了我沒人能救你。”
慕容夜冰冷的眼神掃過沈寒,正經的樣子倒讓慕容夜有些不知所措,算了,他根本沒心思再去管沈寒,索性喝了這碗藥,剛拿起碗就被沈寒攔下。
“你這病特殊,我特地為你研究了服藥的方法,張嘴。”
沈寒將一勺一勺的藥放進慕容夜的嘴裏,卻不讓他吞咽,直到慕容夜受不了苦的將藥吐了出來。
“如果你覺得你心裏的苦勝過這藥的苦,那你就繼續服,讓藥汁慢慢衝洗你的喉嚨。”
慕容夜微微一愣,隨即拿起整碗藥一飲而盡,看的其餘二人驚訝不已。
慕容夜冷冽的聲音恢複如常,沉吟片刻,吩咐道,“琴瑟,通知天絕樓在安然郡的兄弟繼續查,誰擋殺誰,無一例外。”
“是,師兄。”琴瑟領命,臨走時不忘向沈寒豎起了拇指。
沈寒看著淡漠的慕容夜,也不多說,便準備離開。
“謝謝。”慕容夜生硬的道謝倒讓沈寒覺得不自在。
“我是為了快些回去,他,在等我。”
沈寒轉身,而慕容夜則在背後露出了一絲苦笑,像那藥一樣的苦,不知是為飄雪,還是--沈寒。
此刻,她在想他,他是否也在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