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那天管家的話很快得到了實現,沈之業所領的產業很快就停滯,舉步維艱。父親賭了三十年還是壓錯了人,他想,沈家興旺了百年,如今也是快要到頭了,他在著手最後的退路。
出了門,去沈家墓園,今天是父親的頭七,他要去請罪。
花花跟小汐聊了很久的天,直到晚上才打算回家。一路上百感交集,卻不想迎麵遇見了個熟人,正好打個招呼,可是那個人好像沒看見她。花花大喊:老頭!夫子抬眼眯笑:還是這麼沒禮貌!花花嘻嘻哈哈的走了過去:沒想到他們找了那麼久的隱士居然是我引過來的!我發現我是功臣啊!邊說邊比劃著。夫子清了清聲,無奈的看著自誇的她隻不做聲。她突然忽的一個轉身:哎?你不是應該在教他們嗎?出來幹嘛?夫子理理衣袖:老夫出來自然有事!倒是你個小丫頭,不該去照顧你的花嗎?我剛剛經過的時候好像看見幾朵都快枯萎了!花花突然呀的一聲,就跑了。夫子看著她匆匆跑的背影,笑著搖搖頭,轉身回寺院去了。
書本的魔力已經讓他們沒有時間對飯菜挑三揀四,草草吃了就全部回房孜孜不倦。
我們都應該知道這個世間無論對誰,上至帝王將相,下至街頭乞丐,都會不定的,或有意,或無意賜予你改變自己的機會,那些成功的人並不是祖上積德什麼的刻意神化,他們隻是,清楚的認識並且帶著感謝的心接受了這個在不成功的人看來平常不過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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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黃昏不經意的到來,這個寂寥的時刻總能讓人失心。當最後一縷太陽光照在小汐的臉上,她習慣的醒來了,她睜眼對著空蕩蕩的門口定了會兒,好像想起了什麼,忙跑去廚房。滿懷熱情的在廚房做起了飯菜。著實累了一會兒,坐在凳子上準備夾菜,手卻停在了半空,看著對麵的碗筷,她泄了口氣,苦笑著自言自語:都忘了你不在。邊起身把對麵的碗收了起來,再回頭看那桌上滿滿一桌,已再沒了食欲。她覺得身心具疲,沒有人知道,她有多想他,縱使他無意。
不知道是第幾次在夜燈下不經意的睡著了,隻是,從他手上緊緊握著的書本來看,他是不覺得勞累的,起碼,人們安慰自己的方式無非一句話:做自己喜歡的事再累也願意。夜燈下的唐昀憔悴是明顯的,微微蹙著的眉也不知道是在為什麼事煩憂,想來他也是累的。
一個清晨,由夫子宣布,為期七天的熟讀結束。眾人憂心忡忡的坐在下方,等待著夫子的第一次正式考核。誰都沒有十足信心,畢竟麵對這麼高深的師父,大家都緊緊握拳在心裏給自己打氣。夫子於上方斜視他們,隻默不作聲,一味閉目養神,裝傻充愣。
轉眼已從辰時到巳時,莫陽看著一直養神的夫子沉不住氣了:“師父…你…還考不考啊!”聽到莫陽說話,憋了好久的允載也不管不顧了:“對啊,師父?你…你都吊我們很久的胃口了!”夫子清了清聲,眼睛微微張開,看著眾人:“你們…都準備好了?為師一直在給你們機會?你們不領情?……唐昀鬆了口氣:”剛才準備好了。…現在就…不確定了。“秦文禕和康翊和忙點頭同意唐昀的話。夫子拍了拍案桌:”哦…這樣啊!那開始吧。“”…啊…啊…啊…“夫子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下平靜的抿了一口茶,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