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五】
新佛寺。主持和元夫子於花樹下相談甚歡。主持不解地問道:”聽聞夫子,不喜收徒?如今這幫年輕人,又是為何?夫子方舉起茶杯,聽到又方下:“老夫本意,隻為那花種,其次也想為那聖上盡一絲綿薄之力。”主持笑道:“第二句可謂牽強,三十年前夫子破例收那宗瑞為徒,如果說當時你的本意是那句,老衲還信,自從你聽聞他的所作所為立誓不再培育政客之後,就,很難再讓老夫信服了吧。”夫子一臉不高興:“如今想來,當時萬想不到那人居然如此作為,他讓老夫怕了那人心啊!老夫以為,餘生之力,當自作自受,所以想培育他們去處理了那人,也是對得起聖上的青睞。隻但願,這回勿再看錯了人。”主持雙手合十:“夫子到也不必太自責,那宗瑞初為相國時,表現的卻出色,卻是日後的小人禍害了他,終難控製欲望。”夫子長歎一聲:“那時他卻是難得奇才,如今也是,縱橫朝野二十年,卻沒人敢動他,老夫到不知道,是該氣死還是欣慰了。”主持苦笑:夫子倒是怡然自得了。
沈府。惜花閣又一次燈火通明,沈之業已經接連半月沒有好好休息過了。連著幾個沈家信任的老人也忙了許久,要搞清楚產業的分布,收支,及下一年的預算,人員的安排對於一向不問的沈大少爺來說,已經不是煩不甚煩這麼簡單的詞能形容的了。幸好還有一大幫子人一起幹,花花在裏麵,儼然一派少奶奶作風了,現在沈府內外少爺做主,誰還敢不服事實上的少奶奶。
又一個徹夜未眠,沈之業有點累了,伸了伸懶腰打算起來走走,剛起身,仆人回稟:少爺,外麵有貴客來訪。沈之業一迷:貴客?自己怎麼不知道?想來仆人在此多年,見過多人,應該不是小人物!整理好著裝,來自大廳前迎接。是一個類似老管家之類的老頭,看似精明強悍,沈之業預想大事不好。
笑意連連的迎接,請至坐,上茶。沈之業笑道:貴客來訪,小輩未能遠迎,還望恕罪!老管家似笑非笑道:怎會?高堂西去,我也是很痛心啊。畢竟也打了幾十年的交道了。沈之業正襟危坐:先生之情,小輩代父收下。管家不善的清了清喉嚨:你應該知道,你的…父親在這裏的使命。…自然。沈之業斜眼答道。管家捋捋衣袖:說句實話,我覺得你父親不大聰明。沈之業看著他:是嗎,小輩的看法正好跟先生相反呢。管家怒的站起來,指著沈之業罵道:你小子,不要跟你父親一樣不識好歹,我告訴你,沒有相爺的支持,你們沈家幾百年的基業一天就可以完蛋!沈之業悠悠起身,緩緩恭了恭身:任憑發落。態度極其傲慢。管家拂袖而去。
管家走後,沈之業一直站在原地呆住了,直到看不見管家的人後,才一把跌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的確如他所言,當年沈家能夠迅速度過難關,以及現在的繁榮,百分之八十都是相爺支持,可以說,早在很久以前,他們沈家就實際上隻是幫宰相看守產業的打工人了。而他的狂妄,隻是垂死掙紮的胡鬧罷了。就算他卑躬屈膝,也無濟於事。
夫子在河邊轉了兩圈,就看到匆匆趕到的唐昀。笑著走上前:你很有誠信啊。唐昀恭身行禮:先生貴為長者亦禮周到,爾等,又豈能放肆?對了,先生為何不讓小生前往而親自前來呢?夫子捋須笑道:隨便出來看看一位朋友。哦…東西給我吧。話畢伸出手,唐昀放至夫子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