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帶領各位行至門口,便施禮而去。進門,並無特色,裏麵感覺也沒人,眾人碎碎念起來了。一會兒,還是沒人,允載便招呼各位坐下了:既然誠心拜師,便要沉得住氣,耐心等待即可。卻不知元夫子早已到達,於屏風後已坐了快一個時辰了,聽到有人發言,不禁連連點頭,還是未現身,隻於屏風後細看眾人形態。此時,唐昀正看著正方的禪字思考,莫陽無事發呆,允載正端起早已泡好的茶水在喝,高德瑋和張生洛在竊竊私語,而秦文禕和康翊和則在看已備好的佛經。
正當眾人已進入自己的狀態時,屏風後卻發出一陣笑聲,眾人忙停下手中事情,全神鼻息以待。卻不見那人出,大家也不敢僭越,隻等那夫子發言。一會兒,屏風後向起聲音:爾等,尋老夫至此,不勝榮幸。當日老夫隱退至此,便是不想受人打擾,這些年來,不乏如爾等者,千裏迢迢來此,隻為拜老夫為師。或以千金,或以高官,煩不勝煩。為此幾經輾轉,稱為“避禍”,如今,隻是受友人之拖,方破此例,但有一言,考驗未過關者自行離開,再無例外。
眾人起身行禮再坐。夫子清了清聲:“各位口中,何為君,何為國,君國又如何協調?”
唐昀起立恭身:“古人曾言,事君如父,事國如家,恭順忠孝,君和國和。”
允載:“民為重,君為輕,社稷次之。”
康翊和:“君國為天下大家,君自為大家之長,臣子者,當善真敢柬以侍君,何嚐國不和樂。”
張生洛:“君為天,為臣敬之,國為上,為民供之。”
秦文禕凝思而道:“君國當以國為上,君為尊,君為天子,終歸人子,如翊和所言,善真敢柬為上。”
高德瑋:“君處高位,國處中央,人臣分治,弊端貪念重之,君不問,民生廖矣。餘以為,君當以重典治國,壓而命也。”
眾人各有神思,表情不一。莫陽笑而曰:“如此種種,莫若忠君愛國!”
夫子笑著從裏麵走出來,邊點頭邊鼓掌。大家瞪目結舌,總算全認出來了,齊聲又不齊聲的:老…乞丐……這?夫子負手而立:“那是老夫意想不到的落魄時候,看見人自然不高興。”大家都笑了。夫子再次說明:“隻是落魄,哪裏像乞丐了!”大家抿嘴憋笑。
說笑過後,夫子正色,掃視眾人,嚴肅說道:“七人中,五人通過,四六說法,過於諂媚世俗,不好,自行離去,餘者五人,半月後再來。”
四六為張生洛,高德瑋,悻悻而去。出了門,各自散了,莫陽看著天空,覺得明媚的好笑,不知不覺已走到了先前的許願樹下,抬頭,便是各種各樣的願望:身體健康。合家幸福。國泰民安。永無戰爭。榮宗耀祖…他是有心思的,不停的來回尋找,卻終於在他的願望牌邊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東西,鬆了口氣,不知是開心還是失望,轉身出了門。
他看到唐昀寫的是:兼濟天下。而自己寫的是:與子偕老。
世間莫過於得到與得不到,得到了想得到的東西,再好也會厭倦,從而傾向其他。而得不到的,便留在了心裏,成了永遠的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