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汐流產了,已經三月有餘。由他自己診斷出來的,他哭笑不得。一時竟有些恍惚,恍如隔世般痛哭流涕。
莫陽,花花,沈之業三人聞訊趕來,也都是默不作聲,隻低頭在一處,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什麼該說,亦或者什麼不該說。一會兒,莫陽先走了,沈之業指著桌上的補品示意唐昀也隨之走了。花花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徑直進了裏屋,看著昏迷的小汐自顧自的淚流,抓著她的手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便走了。她問她:我們當初是不是幫錯你了?
花花哭著跑回家中,卻發現沈之業在門口等著她。她瞬間破涕為笑,朝沈之業懷裏跑了過去。
小汐於床上如枯槁之死灰,無半點生動靈氣,隻是直直的看著正在給她喂藥的唐昀,既不張嘴也不說話,隻看著,如鬼魅般淩厲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刺穿,他欣然接受。出去吧,還不想看見你。他未曾驚訝於她醒來的第一句話,轉身走了出去。至河邊,隨意懶散的坐在一棵枯樹下,對著手心的花種發呆。他想了很多,比如:她的身體再不能受累了。她終於如願當皇貴妃了。他其實不想傷害她。他還是忘不了她。……想得多了,他自己也分不清哪個她是她。
隨手拍一拍身上的枯葉,卻看見不遠處有一位老者在看著他。他覺得眼熟,那老者見他看見了自己,便緩緩走了過來。到底是儒家思想灌溉,自己狀態再不好,一個禮字卻是不能忘!
唐昀起身恭手彎腰:老人家好。老人笑意迎迎:甚好。待坐下,唐昀問道:老人家係何處而來?小生在此多時,未曾見過?老者捋須笑道:老夫自邊境處而來,不過是沿途看看罷了!唐昀看那老者,一身白色長袍隱隱中竟透著仙風道骨之姿,卻還是有些眼熟,出於禮,並未問及。老者看他:聽閣下口音,也並非本地人,為何至此?唐昀起身:小生來此,隻為拜隱士元夫子為師,以解心中報國之誌!…哦,聽說那人不好說話哦…老者語氣戲謔,…或者,我可以幫你!唐昀一驚:此話當真!老者失笑:我並非想幫你,隻不過想跟你換個條件,就是我可以讓你見那元夫子,但你,要把你剛才手中之物於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