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一場車禍,我惡俗的穿越了。
醒來還以為我穿越到了海上,顛得我七葷八素的,轎子真不是人坐的。正在琢磨前世暈車的毛病會不會一起穿越過來,胃裏的酸水已經嘔了出來。萬幸這副身體之前沒吃什麼東西,不然這轎子就沒法待了。
待身體稍稍緩過勁來,我沉下心發覺除卻前世的記憶,這副身體的記憶也留給了我。她叫思念(她父母和我一樣起名無能),家庭貧苦,現在就是嫁到沈家抵債。說來沈家也是一良善人家,家底殷實,思念家欠沈家那些錢雖說數額不小,卻也不至於讓沈家放在心上。
半年前,沈家二少爺為了救個小乞丐,被馬車撞傷了腰腿,聽說是癱了。沈家提出迎娶思念,也是想找個本份人照顧二少爺,抵債一說也隻是想要思念不要生出二心才好。
思念心中萬般不願,以至抑鬱成疾。前世我一直不信抑鬱成疾的說法,這次卻被思念心中的百轉千回淹沒,那樣心思敏感的姑娘,讓我心生同情,也被她的心思帶入了死胡同。
渾渾噩噩居然已經開始拜堂了,紅蓋頭的遮擋讓我根本不知道外麵啥情況,身旁行禮的是那二少爺或者別的人,還是壓根隻我一個人。
終於聽得入洞房的時候,我已經餓得暈頭轉向,沒空想其它的了。被帶到床邊坐下,聽見輪椅的聲音,想來是二少爺了,還有腳步聲近了又遠,大概是仆人吧。
正想著,紅蓋頭已經被揭開了,抬頭隻見他一臉歉疚,“委屈你了。”
我心裏亂極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隻搖了搖頭,避開他的眼睛。
他是被綁在輪椅上的,右手握著秤杆,為了掀開紅蓋頭,輪椅是側著的,右邊輪子貼近我的腿。
“你…”
“你…”
我示意他先說。
“你若不願,就離開吧,我這兒準備了…”
“你累了吧?現在休息可好?”
他顯然沒想到我的反應,當下被我噎住,再說不下去。
我卻像是摸到了鑰匙,心中開朗了大半。我不是思念,我想要照顧眼前的男子,他是那麼儒雅清俊,溫柔的對我說著話,為我著想,不忍拖累我,相信他會好好待我的。
說罷,我伸手打算解開他身上的緞帶,他急道“姑娘不要!”
說得像是我要怎麼了他似的…
不過還是停下了手,“怎麼了?”
“我…我…坐不住的,才…這樣…叫小平進來吧…”說這話的時候他一臉落寞不安。
我打量了下他,衣服遮著看不太出端倪,從臉龐看肯定原就很瘦,褲管空癟,想來不能行走,腿會萎縮的吧。
我略一猶豫,“夫君可敢讓思念試試?”
他不明白,皺眉看我。
“思念覺得能抱得動夫君。”
他猶豫著點頭。
我覺得他壓根被我弄蒙了,不知道答應了什麼。他事後說,當時就想摔就摔了,也不會更壞。
我從最下麵的緞帶開始解,兩三根以後,他的身子明顯塌了下去,臀部更是往前岀溜,幾乎滑下輪椅。腋下的緞帶勒緊,再加上緊張,讓他有點喘不過氣。
我忙繞到他麵前,雙手伸到他腋下往上提,用腿擋住他的膝蓋。一手扶住他,一手迅速把最後一根緞帶解開,順勢把他上身輕輕攬到我懷裏。
“摟住我脖子。”我邊說邊把手伸到他腋下。
他左臂微微發抖的舉起,雙臂慢慢環住我。
我另一隻手伸到他膝彎,深吸一口氣,猛地發力,將他抱起。他比我想的還要輕,上身隱約可以摸出肋骨,大腿也就我小臂粗細,臀部也是癟癟的。輕輕把他放到床上,扶他躺下,發覺自己緊張的一身汗。
他稍稍緩過勁來,舒了口氣。抬眼看見我可憐巴巴的望著他,不由得一愣,“怎麼?”
不等我答,他就知道答案了,咕嚕咕嚕的聲音從我這兒傳了出來,弄得我心下大囧。
“桌上有點心,吃吧。”他笑道,我也回給他一個大大的笑臉。
我邊吃邊回味著他剛剛的笑容,寵溺,明亮,動人。
“夫君,你叫什麼?”光我一人吃,把他晾在一邊不合適,於是我開始沒話找話。
“沈辛。”
“你吃了沒?”
“吃過了。”
“你喝點水不?”
“不了。”
“…”
幸好我吃完了,不然下麵沒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