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回道:“皇後娘娘說的是,奴婢當時也是那麼想,可湘貴人說傳字條萬一被逮住,就是抹不掉的罪證,遠沒有親自去說來得好。子時去瀟湘宮,奴婢擔心躲不過那麼多巡邏的侍衛,湘貴人說殺白姐姐會去接應奴婢,讓奴婢不要怕。”
是啊,她怎麼就忘了殺白這貨會武功,而趙湘湘本人也是練家子出身!殺白經曆了牢獄之災,隻怕更是每日勤學苦練武功吧?殺白殺白,聽的這個名字就瘮得慌!好好的名字憑幽不叫,改叫啥殺白,晦氣!
她也不能坐著等瀟湘宮先行動卻什麼都不做,起碼殺白和那個男寵的資料必須查清楚!
正要跟玉衡繼續說,杜鵑帶著平哥兒和安姐兒來請安了,玉衡退到一旁臉上也漾起笑意,徐小白抱著平哥兒和安姐兒各親了兩口後,隨口問了些昨晚睡得好不好之類的家常話。吃過早餐後,她問紙鳶杜鵑的新房準備好了沒,又看了聘禮之類的單子,一天忙忙碌碌也就過去了。
她本打算子時過了以後再睡,但離子時還有一個時辰時,潘朗睡前跟她商量事情她耳朵聽進去腦子裏卻連不起來想事,都沒商量好就迷迷糊糊睡熟了。潘朗本想提醒她,讓她多注意趙湘湘那邊的動靜,因為已經聽到一些不利的謠言,他不願意去看趙湘湘,但擔心趙湘湘會對徐小白和兩個孩子不利,好心想給她說道說道。哪知道她像個小豬一樣睡著了,隻得刮刮她的小鼻子,將她摟在懷裏,也睡去了。
隔日,玉衡趁著梳洗的時候,其他人都不在,對徐小白道:“皇後娘娘,奴婢照著皇後娘娘吩咐,就是坦然去彙報情況,殺白跟奴婢接頭的。奴婢彙報完後,殺白說皇後娘娘生活夠單調,要來點刺激的。讓奴婢三天之內,將一個針紮的布偶娃娃放在皇後娘娘的被子裏,然後湘貴人伺機而動。奴婢把那針紮娃娃放在房間裏了,要不要給皇後娘娘拿來看看?”
她沒想到瀟湘宮連三天時間都忍不住就想開始行動了,西川國曆朝曆代都發生過針紮布偶娃娃這種封建下降頭的案子,可以說每朝每代都極為重視這種巫術案子,一旦在房裏搜出來,定是嚴懲不貸。到時候可不管她是皇後娘娘還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生了皇子和公主的女人,搜到針紮布偶娃娃就是她斷送皇後娘娘之位的時候,進監獄是輕的,砍頭都有可能。
萬萬沒想到,這樣惡俗的劇情竟是趙湘湘和憑幽想出來的,她頓感不寒而栗!不消說,那布娃娃上寫的一定是潘朗吧?她從不信這些東西,可在不少和電視劇鏡頭裏看過這種針紮娃娃確實會對布娃娃上麵那個名字的人產生影響,甭管是不是真的,她都不想潘朗受到詛咒,更不想因此讓皇宮蒙上一層黑色迷信的迷霧!
不過,瀟湘宮都限令三天內了把娃娃放好,要是三天沒辦好,隻怕玉衡也會有麻煩。很好,瀟湘宮要開始大動作,她也絕不會坐以待斃!
“玉衡,你有把握把娃娃放進本宮的被子裏嗎?”
玉衡一聽,嚇得直哆嗦,立刻跪下磕頭道:“皇後娘娘,就是借奴婢一萬個膽子奴婢也不敢啊。”
她估計玉衡也不敢,況且她的被子也不是想說放布娃娃就能放過去的!“很好,限期三天,最後那一天把布娃娃交給本宮,本宮一定配合演好這出戲。”
玉衡不敢問皇後娘娘是何打算,也知道那不是自己該管的事情,便道:“奴婢曉得了,請皇後娘娘放心。”
“起來吧,別動不動就磕頭下跪,本宮都沒怕,你怕什麼?把衣服整理一下,臉洗洗,別被人瞧出你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來。暴風雨要來,咱們也擋不住。既然擋不住,何必不好好享受一下暴風雨前的寧靜呢?
玉衡站起來後,把眼睛擦了擦,皇後娘娘說得沒錯,湘貴人已經動了那個心思,皇後娘娘都可能阻止不了,她一個小宮女還能怎麼阻擋呢?難道去跟湘貴人硬碰硬,撕破臉嗎?那她這顆棋子就不稱職,到時候會被丟棄,真走到那樣一步,別說活著出宮嫁給青梅竹馬的戀人,就是在宮裏保命都是個大問題。
玉衡很清楚,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像皇後所言,保持冷靜,做好份內之事,靜候暴風雨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