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鳶老早就備好了沐浴的熱水,又撒上了鮮花和牛奶,徐小白泡了頓感一身的疲勞都放鬆了,紙鳶輕輕給她捏肩膀,待十分舒服靠在浴池岩壁上,她才問:“紙鳶,湘貴人那邊怎麼回事?”
紙鳶沒打算瞞著,也知道瞞也瞞不住,隻能說湘貴人自己做死讓皇後第一天回來就察覺出了異樣。今天一大早她分配人打掃鳳悅宮後就去了瀟湘宮,等了好久湘貴人才穿著長衣抹胸和紗衣出來,還問她穿這身衣服見皇後好不好。紙鳶當即就說了不好,但湘貴人我行我素,並沒有換衣服。皇後是何等聰明之人,湘貴人做的這樣明顯,怎能讓人不懷疑呢?
紙鳶道:“皇後娘娘,您聽了千萬別發怒,氣壞了身子不值得。湘貴人在您離開的這段日子,胡作非為令人發指。幸好皇後娘娘您回來了,不然再過一兩年指不定皇宮要被她搞成什麼樣呢。”
“哦?紙鳶,你倒說說怎麼個胡作非為法。”據她所知,九王爺暫代朝政的這兩年,朝政上沒出什麼亂子來。重要事情潘朗都掌握著,也有耳線在宮裏監視九王爺的舉動再回報潘朗,九王爺確實沒有亂來。她當時覺得潘朗賭的太大,萬一九王爺被權勢蒙蔽雙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真當了皇帝,那一路上的努力就前功盡棄。潘朗卻說不會,這樣看來,兩人一直看的很緊的九王爺沒出亂子,沒想到沒怎麼關注這個不充盈的後宮倒是波浪喧天!
紙鳶道:“皇後娘娘,奴婢依照您的吩咐每天把鳳悅宮一應事物安排好後就去瀟湘宮協助湘貴人,一開始湘貴人主管六宮許多事不懂,每天都很急,後來慢慢熟悉了,竟是想法子去把被皇上判了終身監禁的憑幽給弄了出去。”
湘貴人竟有這麼大的膽子!失了憑幽等於失去三頭六臂,沒想到本該在監獄裏老死的憑幽竟被湘貴人給弄了出來!“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在皇後走了三個月後,現在憑幽就在瀟湘宮,不過被改了名字叫殺白。”因紙鳶認得憑幽,哪怕湘貴人說是覺得對不起憑幽,現在有能力特意把憑幽的姐姐殺白接進宮裏來。紙鳶隻恨自己是個宮女不是主子,隻能容忍湘貴人在自個兒眼皮底下偷梁換柱!
不知為何,聽到類似殺白的兩個字,她脖子一冷,該不會是殺人的殺?她的名字裏有個白字,莫非瀟湘宮誓死要殺了自己?“哪個殺白?”
“殺人償命的那個殺,皇後娘娘,奴婢奉勸一句,現在後宮各處都被湘貴人換上了自己的人,就算皇後娘娘要收拾湘貴人,也要從長計議。”
聽著紙鳶的忠告,她又豈會不知?現在去找湘貴人撕破臉,無異於以卵擊石。要是她孑然一身,定會毫不猶豫那麼做,為西川國鏟除這粒老鼠屎。可她還有平哥兒和安姐兒,許久沒來的皇宮裏處處是危機,她不能輕舉妄動。她很冷靜道:“紙鳶,你接著憑幽回來說,啊不,那個殺白來了之後,瀟湘宮有什麼動靜?”
紙鳶哭起來了,“殺白來了的那個月,湘貴人時常哭泣,又去太醫院領了很多名貴藥材。奴婢是個沒用的,眼睜睜看著殺白吃了那些名貴藥材,一日好過一日,卻隻能裝聾作啞當毫不知情。”
徐小白伸手在衣物上拿了個帕子給紙鳶擦眼淚,“紙鳶你哭什麼?這不怪你,你是個宮女,胳膊擰不過大腿,你還好忍辱負重。從現在開始,咱們從長計議吧。你別哭了,我知道後麵有更多齷蹉的事情,還是先講完吧。”
紙鳶接了皇後娘娘遞過來的帕子,擦幹眼淚也冷靜了些,哭哭啼啼確實沒用,皇後娘娘回來了,隻要皇後娘娘漸漸掌握湘貴人一切罪證,肯定有把湘貴人打敗的那一天。忍這麼久不就是為了這一天早日到來麼?紙鳶再也不哭了,“殺白好了後的一個星期,奴婢就發現湘貴人早上越起越晚,起初一星期殺白說湘貴人操勞過度來月信身子實在疼痛起不得身,由殺白跟著奴婢一起應對那些後宮瑣事。半月後,奴婢路過瀟湘宮聽見兩個小宮女嘴碎,說了湘貴人得了個酷似皇上的男寵,夜夜笙歌,白天也是無度。”
徐小白聽了之後,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