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後,秦大帥也帶來了消息,“小妹,葉兄,我在前麵的林子裏聞到很濃的血腥味,在地上看到了些血跡,應該是有些人丟了性命。”
血跡和血腥味!徐小白很確定血腥味大概就是經過那些箭的恐嚇後才散發出來的味道,那群人的死和她們被放暗箭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係呢?她將平哥兒的耳朵捂住,問道:“大哥,如果在你說的林子那裏埋伏好,往這邊射箭是否可行?”
秦大帥往外看了看,又比劃了下,“小妹,隻怕不太可行,因為林子離這裏將近兩百米,像這麼遠的路程,很難瞄準。就像大哥射箭技術還行,也不敢拍著胸脯說能射準的。”
葉寒生略加思索後道:“如果是兩百米,咱們普通人做不到,那些神箭手或者精於射箭的殺手未必也做不到。我總覺得血腥味和你們受伏擊之間有著某種關係!”
“姐夫的想法跟我不謀而合,目前找不到兩者之間的具體聯係,但感覺像是有聯係。接下來路途還長,要是這些人不罷休,定然還會再來。姐夫和大哥辛苦了,就勞煩多注意周圍情況吧。”
這一路到雲介國,注定不會太平,她不知道還會有多少埋伏在前麵等著,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像第一次這麼好的運氣,毫發無傷的躲過去。
看著大家滿臉驚慌的樣子,她真的後悔帶大家出來了。她抱緊平哥兒,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連累大家了。”
秦大帥快人快語:“小妹,你說什麼話?什麼連累不連累的,我是自願跟來的,要怪就怪我武功還沒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杜鵑也連忙搖頭,“哪裏有什麼連累不連累,杜鵑願意跟著姐姐同風雨共甘苦!”
葉寒生看著這夥人擰成一股繩,很欣慰道:“你們都是跟我和拙荊去雲介國的,要說連累,頭一個便是我連累了你們。以後莫要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話,人在江湖走,哪有不遇到各種驚心動魄事的理。扛過去就好了!咱們這不是都好好的嗎?相信大家都是吉人自有天相,上天都會保佑我們的!”
徐小白很感激有這麼一夥人不嫌棄不埋怨,於是又鞠了一躬。
秦大帥抬頭看太陽已經移到正中央,天氣也暖和了許多,道: “眼看著快正午了,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也沒地方去吃東西。早上換來的地薯和烙餅還有些咱們老早帶的幹糧,我看過了,仍然在那輛破馬車裏,應該還能吃。大家將就著吃些吧,吃飽了休息會兒,下午咱們接著趕路,晚上去找個客棧或農舍住。”
人生已經如此的艱難,養尊處優慣了的這群人絲毫不矯情,就著幹糧和水吃了起來,靠著馬車眯了會後,就繼續前行了。
坐在馬車上還算舒服,各自抱著孩子們半靠著馬車壁,沒人開口說話,但每個人心裏都擔心不已。
徐小白十分不安,她不知道下一波埋伏會在哪裏,下一次人家在暗處攻擊她的還是放暗箭嗎?又或者換其他的方式呢?第一次被人放暗箭大概是走了狗屎運大家除了精神損失外沒有傷到,算是萬幸。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每次都能這麼幸運嗎?每次都能逃過一劫嗎?
她從不認為自己受上天眷顧,也不認為自己比普通人多什麼超能力,就算有小黑,她仍是不會武功帶著兩個孩子的弱勢女人,要是真到生死緊要關頭,她一定會毫不猶豫保小孩。
潘朗此時此刻在幹什麼呢?應該是在用午膳吧?他會不會有一丁點擔心她和孩子們呢?他會不會派人來找她們?他會不會派人一路打聽她們的消息?他會不會知道她們經曆了一場生死劫難好在逃過了一劫呢?
罷了,山高皇帝遠,她想這些沒用的做什麼?明明是自己作死放著好日子不過非要去外麵闖蕩,帶了兩個才一個多月的小包子出去,不管路上遇到什麼,都是她該啊!要是呆在皇宮裏,總不用擔心誰敢光天化日來刺殺啊!
她看著睡著了的平哥兒和安姐兒,這兩個小娃娃比很多孩子都頑強太多了,是不是意味著平哥兒和安姐兒生命力頑強,哪怕曆經風雨也終將會過下去呢?
一路上馬車停了幾次,她給孩子們把尿喂奶,好不辛苦。但看到平哥兒和安姐兒身體健康,吃奶也很有勁,便覺得就算是給孩子們喂血她都不會說個不字。
太陽西斜的時候,秦大帥就掀開馬車簾子給大家報喜:“前麵大概一裏處像是有客棧,咱們晚上有著落了。”
這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天知道她們有多渴望躺在綿軟的床上睡一覺。她們掀開了馬車右側簾子的一角,路旁邊是水田和種菜的園子,夕陽西下,有不少穿著粗布麻衣的男男女女扛著鋤頭走在田埂上,辛苦勞作了一天的他們臉上都帶著笑容回家。再往前看,幾家農舍圍著一個兩層樓高的客棧,今晚要住的應該就是那家客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