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吳公公肯定是找著了最佳偷窺場所吧,徐小白讚許點頭後,便都跟了上去。果不其然,吳公公給找的這個地方身處暗處在一個假山後,假山很大,往前看就是斜對著擺宴的地方,真個是把對麵場景看個一清二楚。
不同於圓桌,此次擺放的皆是方桌,兩張小方桌,地上鋪好了毯子,潘朗和一身材高大男子對著坐,隻看見半邊臉,身姿挺拔,散發著大將之風範。
看來,是葉寒生錯不了。
潘朗開口道:“本該在設宴款待葉將軍,隻是葉將軍在宮門口徘徊數日,讓本國民眾皆生疑,是以在禦花園設個小宴先。”
“是本將軍唐突了,因不想似那些宵小之輩偷偷摸摸去瞧人,這才在宮門口徘徊,願自罰三杯。”說完,葉寒生咕咚咕咚仰頭連幹三杯,倒是個十分爽快的人。
徐小白也覺好笑,葉寒生大概是大男子主義過了頭,聽說自己媳婦在宮裏又不想被當成蛇鼠之輩偷偷摸摸進宮。
杜鵑和紙鳶是知道宮裏規矩的,沒有跟著一起偷看。阿水覺得新奇,便仰著頭去看,待扭了頭左看右看後,一個趔趄差點沒站穩還好被杜鵑扶住了。
徐小白看得真切,阿水有如此反應,想來葉寒生就是特意來找阿水的。
卻不想阿水慌亂間踢到了一個石頭,弄出了聲響,那邊葉寒生已經唰的一下站起來喝道:“是誰?出來!”
阿水嚇得身子蜷成小蝦子拱在杜鵑懷裏,全都屏息凝神不做聲。
潘朗心下明了,估計是小白不小心踢到了石頭這才弄出了聲響,有心替小白掩飾,道:“葉將軍,可能是哪個冒失的侍衛幹的,不妨事。”
葉寒生有些狐疑卻沒有再提,坐下來了。
徐小白覺得阿水不適合再呆了,呆的越久越容易暴露身份,要是被葉寒生瞧見阿水了,那她後麵一連串計劃都不好實施了。杜鵑沒紙鳶麻利,索性讓紙鳶和杜鵑一起把阿水送回去。反正她要是想回去,讓吳公公安排人送她回去是一樣的。
這下三人十分小心提了裙擺貓手貓腳的走了,沒弄出大的聲響來。徐小白靠在假山旁,聽兩人講話。
潘朗問道:“葉將軍,貴國來信說讓朕務必幫忙找到你家夫人,敢問你家夫人怎地到了西川國境內?”
葉寒生答道:“此事說來話長,皇帝若是有興趣,本將軍願意把那點醜事慢慢講。”
“但講無妨。”潘朗朝暗處的假山看了看,徐小白來了精神,潘朗這是替她打聽葉寒生和阿水的過往啊,親耳從當事人嘴裏說出來,比那些探子送來的情報生動有趣多了。
葉寒生知道那點事瞞不久也沒打算瞞著,連雲介國國君都來信要西川國幫忙找他的夫人,他起碼得提供線索,總不能一股腦兒闖進內宮把內宮翻個底朝天。那樣魯莽沒腦子的事,他卻是做不來。“拙荊本就是西川國人,六年前流落到雲介國,本將軍救了她,見她低眉順目性格好雖不會說話,卻是個可人的。便娶了她,五年前得了個大胖小子,日子過得十分不錯。”
葉寒生稍停了下,喝了杯酒又道:“三個月前,拙荊帶著小子還有一群丫鬟去踏青,小子頑皮去捉鳥,一群丫鬟全都去追小子去了,把拙荊一人丟了。派人一路打聽,才知道是被好心的商隊收留了,送到了西川國。又打聽到進了宮,本將軍這才每日在宮外徘徊。”
潘朗已經斷定葉寒生媳婦就是現下還在鳳悅宮裏的阿水,也就是錢家三小姐錢順水。葉寒生也不是太魯莽之人,畢竟話裏沒說當今皇後就是他媳婦,估計也沒那個膽子說。潘朗索性把話說開來:“葉將軍,聽了你這一番話,朕十分動容。你說你娘子就是西川國人,那你來了西川國,何不先去拜見嶽家?說不定你打聽錯了,你娘子就在你嶽家家裏呢?”
“這個倒不曾想過,皇帝說得對,應該去見見嶽家,不然嶽家連小婿存在都不知道 。隻是打聽的十分真實,拙荊進宮了,隻是現下不太肯定。”
潘朗道:“葉將軍,這麼說吧,朕的枕邊人日日陪伴在朕身邊已有兩年,現下皇後又身懷六甲,皇後是個能言善道的,哪裏是你娘子?以後休說那渾話,沒得讓皇後擔了汙名。”言下之意就是他媳婦不是葉寒生媳婦,完全不可能是!
葉寒生苦悶幹了杯酒:“是本將軍唐突了,以後斷然不說了。隻是拙荊究竟在哪裏,她不會講話又沒帶盤纏,真是十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