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訕訕的笑了,“夫君,那我可說了啊?”她偷瞄了眼潘朗臉帶著帥氣的笑,便知道說了也不會生氣,“剛看到你們隻覺得一個美男和一個保鏢組合很好,便有心讓你們坐下一起吃。可真等你們坐下,又忍不住想捉弄一下你們,順便試試我說話能不能被人識破,沒想到扯了那麼多,你們隻覺得我有毛病卻沒發現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於是我斷定活在這個世界渾水摸魚應該也不是那麼難。”
潘朗將一件鬥篷給她披上,又仔細的給她將鬥篷係上不至脫落,“是啊,誰知道你最後摸到了我這條大魚?小白,你說這是不是命中注定?”
“命我是不信的,但有緣分可能是真的。”她將手輕輕放在了肚子上,若不是因為有緣分,又哪裏會有肚子裏這個小東西呢?
他也把手放在她肚子上,問:“前麵你說有事商量,說了這些閑話做鋪墊,該步入正題了吧?”
額,要不是他提醒,她幾乎是忘了要提的正事,囧了個囧。“夫君,我是冒名頂替錢順水的,後來央求先帝賜名,就是為了在這個世界我仍然能用自己的名字,我可不想一輩子都頂替誰,我沒那麼聖母。現在出現了個棘手事情,真正的錢順水回來了。”
潘朗表情認真了幾分:“你怎麼知道真正的錢順水回來了?你在深宮裏,錢家人就算知道以前你頂替,也沒人敢跟你對峙。”
“問題就出在這裏,錢順水現在就在宮裏,我打算把錢順水送回去,也算是還了當初錢家收留我那段日子的恩情吧,自此再不相欠。”說完,她覺得這話說的不太明白,潘朗肯定不知道錢順水怎麼莫名其妙進了宮,便補充道:“夫君,是這樣的。前些日子湘貴人說日子太閑,想找個女紅師傅教女紅,我尋思著也是樁好事。便派紙鳶去打聽,定下來了湘貴人姨母周氏的女兒惠姐兒,惠姐兒今日進宮帶來的丫鬟就是錢順水。”
潘朗很快理清楚頭緒,反問道:“你的意思是錢順水進宮也是無意之舉,陪著惠姐兒進宮,而惠姐兒在此之前是不知道你跟錢順水長相一樣,對嗎?”
“對吧,可惠姐兒和湘貴人既看到了我,又看到了錢順水,也沒吱聲但人又不是傻子,世上哪裏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其中必定有隱情,是以,我跟惠姐兒把錢順水要了來。錢順水還認識杜鵑,隻是杜鵑還不清楚其中關係,我打算晚些時候跟杜鵑把話講清楚,看杜鵑是選擇跟從前的舊主子還是跟我,都隨她自己選。”
“你總是這麼善良。”潘朗說完這句,就沉默了許久。這件事說來容易也容易,隻要把錢順水送回去,徐小白繼續當皇後就是,兩人雖長相不一樣,卻井水不犯河水,日子也能各自過好來。但世人皆有好奇心,世上沒有兩個人會長相一樣,除非是雙胞胎。該怎麼把錢順水和徐小白身份合理化呢?又該怎麼把錢順水送回去?當然送錢順水回去很簡單,隻要晚上派人偷偷送回去就行,可名不正則言不順,偷偷摸摸不是良計。
既小白開口,定然是思考過這些問題,他問:“小白,你做何打算?”
“我想著不如讓錢家人撒個謊。因錢順水命格不吉利,所以跟她幾乎是同時降生的雙胞胎妹妹命格也是不好,當時生錢順水的夫人為了不讓兩個女兒都命苦,命穩婆將一個孩子帶走,送人算了。我就是那個被給別人錢順水的親生妹妹,兩年前因玩性大發特跑去錢府享受當小姐的生活,後來惹是生非被生父趕走,徹底打算同錢家決裂。而現在,真正離家出走的錢家三小姐錢順水回來了。你看這個故事編的怎麼樣?”
她反複想過,隻有這樣,才能自圓其說。當初錢老爺確實把她趕出家門,而且是在她雙腿斷了需要人照顧需要家庭溫暖的時候,被趕出家門也鬧的人盡皆知。反正錢家從來不缺少人議論,多這一件也算不上什麼,被人多說幾句又不會掉幾斤肉,沒什麼大不了,權當耳旁風就是。
而且,她仔細想過,編的這個故事合理性也是有的。身為錢家四小姐,卻沒當過一天小姐,一直在窮人家裏,後由養父母告訴身世,心裏不平衡,才萌發了去錢府享福的念頭,合理。後來因為她性子野鬧出許多笑話來,又在人生低穀腿斷了時候被錢府趕了出來,決定跟錢府一刀兩斷,也合理。
現在關鍵在於,怎麼把這個合理的謊話傳出去,讓愛八卦愛娛樂的民眾們相信才是大難事。